是這樣啊,雲瑾心下有些慶幸,幸好姑娘是血霍兒,若是凡人怕是早斃命了。
“那大夫,你可能解毒?”
許老長嘆口氣,搖頭:“老夫沒有解這種毒的藥,這種毒只能用懸崖上的千年雪蓮配以萬年人參才能解。”
“那大夫,這種藥在哪兒能踩?”
“老夫會用家傳的秘藥為這姑娘延續7天的命,也是這姑娘體質特殊,否則就算老天爺出現這姑娘一日的命也不能延續。”
雲瑾思襯著許老的話,7天。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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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實卻是異常殘酷。
雲瑾當晚便到了天山腳下,頓覺異常寒冷,是深入骨髓的寒。
她是在溫暖如春的大山中修煉,自小便習慣了溫暖,最怕寒。
她想施法上山,身體卻陡然失去溫度,雙腿一軟,跌倒在雪地,心口傳來劇痛。
不行,她若再不離開,性命難保。
可是,姑娘還等著她帶著天山雪蓮回去救命。
雲瑾想堅持,想起身,身體早已不像自己的了,費了半天的勁兒,她還是在原地,未移動分毫,意識也漸漸模糊。
漫天飛雪,在這皚皚白雪中一個白衣老者緩緩走來。
他慈眉善目,平靜的瞧著雪地上孤單的蝴蝶。
“這丫頭。何苦為了她不要自己的命了。”音落,那豔麗的蝴蝶隨著他消失在這潔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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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虛弱的斜靠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可怕,去病握上一月柔若無骨的纖手,說:“不要擔心,我回去懸崖找千年雪蓮的,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一月的聲音小如蚊鳴:“不用去找了,我只剩七天活了。從長安到天山就要五天的行程,時日不夠的。”
去病急忙說:“夠的,我這就去宮裡向皇上討萬年人參,我們今晚就出發。”
“我們?”
“對,你和我。一月,你在樂坊等著我,我去去就來。”說罷,他起身走出了樂房。
一月無聲掉下淚,無奈又心碎。
好累,她只覺身心俱疲,眼皮沉重,就快要再次陷入昏迷。
“丫頭,不要睡過去了。”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一月迷離的半睜著眼,房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白衣老者,他懷中更是躺著昏迷的雲瑾。
一月心中震驚,想開口質問他卻沒有氣力。
老者將雲瑾放在房中的躺椅上,瞧了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一月。他輕步走至床邊,只見他伸手在一月眼前一拂,一月便閉上了半睜的雙目。
老者收回手,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餵給了昏迷的一月,“孩子,這是你的劫,我不能插手,只能讓你自己度過。”而後他消失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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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尤其圓,一月看著它卻是一陣心酸。
今日她身中劇毒,不知能否活下去,要這圓月又有何用。
想她姜一月,是來自未來的現代,知曉這裡所有人的命運,唯獨不知自己的,卻不想會是中毒身亡。
到底是何人想置她於死地,難道是阿藝娜?
一月瞭然於胸,勾起一邊唇角,看來阿藝娜是真的想讓她死。她是阻礙了伊稚斜統治中原的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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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居高臨下的盯著去病,雙手附在身後,這樣很久,他終於答應了。“好,朕賜你萬年人參,不過你要一輩子對朕忠心,一輩子守衛大漢。”
去病感激的跪下,重重的磕了頭。
劉徹揮手讓他退去,哀聲嘆氣的走到了屏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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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早已在城門口等候,任人攙扶,身體在微風中也是劇烈的顫抖著。去病策馬本來,大手一用力,一月被他提上了馬。
去病緊緊抱著她,任風無情的颳著臉頰,生疼,聲音在風中凌亂,“我知道你此時的身體受不了這馬背,但為了趕時間不得不策馬。一月,為了活下來,你必須忍著。”
一月安然的依偎在他胸口,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幸福,“去病,如果我死了,你會記住我嗎?”去病劍眉糾結成了川字,“你不會死的,當初在大山中你沒有放棄我,我又怎會放棄你。”
一月笑了起來,眼裡卻是滾燙的淚水。
她不想死,她不想離開去病,她才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一直陪在身邊的男子,她捨不得,放不下。
“一月,答應我,為了我也要堅持下去。”去病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