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昊允與老伯很熟,他進了酒鋪看見納蘭蔻,先是徑自拿了兩壇酒,又去後院看了一眼熟睡的老伯,這才坐到了納蘭蔻面前。
納蘭蔻算是景昊允的朋友,所以老伯才會讓納蘭蔻一個人在酒鋪等人,一個殺手一個老者之間這種長年累積而出的信任,讓納蘭蔻很是感興趣。
“知道我為何而來?”
納蘭蔻開口,挑起了話題。
“不知。”景昊允倒了一碗酒,仰頭飲下,伸手之際,納蘭蔻看到了他手臂上一道方止血還未結痂的血痕。
“你是殺手,我只是來做一回僱主。”
納蘭蔻並不驚訝他手上的傷勢,看他來時的步伐,傷勢不算嚴重,想是出任務而傷,這是他們的機密,納蘭蔻沒有打聽。
“僱主?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你確實要當我的僱主?我這一生,把朋友僱主分得很清,朋友就是朋友,僱主就是僱主。”
景昊允更不會驚訝納蘭蔻挑明他的身份,有那樣武藝的姑娘,他從來不覺得是什麼尋常人家的姑娘,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眼裡也算是不錯。
納蘭蔻疑慮之際,景昊允眼中的這一抹讚揚,讓她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也許,我會不同。”
“有何不同。”
兩個身份天差地別的男女,同坐一個破舊的酒鋪,就著昏暗的燈光,就此展開了一場影響大靖格局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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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暗夜密潛入相府
納蘭蔻與景昊允只見過兩次,但互相佩服互相讚賞的兩人,有著共同的話題,大同小異的性格,果斷的作風,就連談話,也不喜歡囉囉嗦嗦。
相見恨晚,大概就是他們這樣。
納蘭蔻想,自己兩生,怎麼會才遇到這麼個隊口味的傢伙,在這等緊要的關頭讓自己再見到他,是不是上天冥冥之中的指示,暗殺丞相,非他不可。
“我也是受人之託,想到了你,就來找你了,這個任務,非你不可。朋友與僱主,我想等你接下我這個任務後,再來做定論比較好。”
“說說,我一日只接一單,今日我已經做了一單,你能不能讓我接下這一單,就看你能不能說服我了。”
一碗酒下肚喝得太急,景昊允手握空拳咳了兩聲。
“暗殺丞相,刻不容緩,做成了,佣金不會少;但決不能失敗。”
“暗殺丞相?”景昊允狐疑的打量著納蘭蔻,雖然知道她可能用的不是真名,也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在京城形勢緊張的關頭,說出了這麼一個任務,著實讓他驚訝。
這個關頭,會這麼做的人,不會超過四個,而這四個,都是大靖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她與這些人是什麼關係?景昊允皺眉沉思,猜測著納蘭蔻的身份。
“你肯定在想,我到底是誰?其實我是誰不重要,是誰要殺丞相也不重要,你我都是大靖國百姓,大靖國大亂在即,丞相這個禍亂,留不得。”
“殺了他,我有什麼好處?”不打探僱主身份,這是殺手的職業道德,景昊允是一個出色而且專業的殺手,沒必要去糾結這些問題。
而且納蘭蔻的身份,不外乎就是那些人的心腹。
“你想要什麼好處?”談到實質性的一步,納蘭蔻微微動容,雙手擱到了木桌上,端正了身姿。
“封侯拜將?黃金千兩?我都有興趣,你能拿得出什麼?”
就景昊允知道的那四個人,以他們的身份,自己提出的要求不難。
“黃金千兩,買丞相一命,買大靖國一個安寧,值了。封侯拜將?你若是想上戰場,我可以介紹你去納蘭大將軍那裡,以你的身手加冷靜的頭腦,肯定可以博得納蘭大將軍的喜好。”
納蘭蔻端正認真的模樣讓景昊允一愣,放下了酒碗,許他黃金千兩、似錦前程,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是殺手,從不擔心錢不夠用,平素的錢,他大多也給了那些需要幫助的百姓與老伯。他是一個殺手,似錦前程管路亨通,對他來說都是身外浮雲。
他想要的,是完成一個心願。
許多年前,他曾失散了一個妹妹。這麼多年他一直努力尋找,卻像是大海撈針。以那四個人其中一人的身份,做這件事應該會比自己做容易許多。
“替我找一個人。”
聽到景昊允親口提出條件,納蘭蔻微微探身前傾,更加認真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