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塊石碑上,她看到了硃紅的三個大字。她不知道納蘭蔻在信裡寫了些什麼,一路上她按捺著緊張不安的心情,終於看到了他,但看過了信的他,還是又來了這裡。已經知道了這個湖泊的秘密的她,再站到湖泊前,心裡總覺得有一股悲涼。
納月錯。
她叫納蘭蔻,他叫衛胄。
一個大靖國的貴妃,一個炎日國的皇上,他們的相知相戀,真的是錯了。
而自己呢?一個大靖國的公主,炎日國的皇后,自己對衛胄的痴戀,是不是也錯了。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痴戀莫,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皇上,她在你心裡,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還記得在並肩王府的時候,想容也這麼問雲軒澈,她在你心裡,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卻是最讓我牽掛的女子。這是雲軒澈給她的回答。
想容偏頭怔怔的看著衛胄,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回答,這是他們第一次正面談納蘭蔻,給自己一個機會更瞭解他們的那段過去,也給他一個機會,訴一訴心中的苦悶吧。
“她,是我一生,見過最美的女子。”
與雲軒澈不同的答案,想容咬了咬嘴唇,含笑點頭嚥下了喉嚨裡的苦水。
“她比我早認識你,早我一步佔有了你的心,你們的感情,到底起於何時?”
沒有責問,只有一個傾訴一個聆聽,站在凍結的湖面前,衛胄與想容這兩個炎日國身份最高的人,拋棄了所有的偽裝,真心的談著一場關於另一個女子的風花雪月。
“記不清了,也許是在那次她夜襲炎天城的時候,也許是在大靖國軍機府裡聽她彈了一曲的時候,她的進宮,是我促成的一個誤會,要不是我當初行事太果決,也不會有今天兩難的局面。”
還記得那次在御街前的望天吼石雕旁,他咄咄逼人的問著納蘭蔻,為何不願嫁給自己。
那時的她說:我早已有傾心之人。
就因為那一個眼神那一刻的沉默,他以為納蘭蔻所說的,就是雲釋天。後來離京之前,他用兩國的和談,讓雲釋天答應了納納蘭蔻為妃。
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真是愚蠢,要是納蘭蔻要進宮,以她的身份,讓納蘭大將軍去說說有何難,難為自己當時還為了這事,連夜衝到了皇宮,與雲釋天談定了此事。
不過是半年,已經是物是人非,想著當時的種種,衛胄揚起了嘴唇。那時的她,總是會被自己嚇得臉色發白。
真懷念,真不該啊!
一口熱氣,自他口中冒出,升騰到了空中。就像他如絲如縷的思緒。
“我們在戰場上,是生死宿敵,在常人眼裡,除了殺戮,似乎不該有任何交集,可是感情這東西,總會悄悄的溜進你心裡,默默的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