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換了乾淨衣服躺在床上,翻來翻去覆去,患得患失,心裡滿是愁緒。
死人的事,一定會追查。按理當時沒有人看到過,除了金多多。
那金多多一定會同她家人講,萬一她家人膽小,為撇清她。說不準就會把江容和陳鴻明供出去。
金多多可是沒動手,她是不會判罪的。
見義勇為有時真的行不通的。
想來想去,其實沒什麼,金家告發是最壞的情況了,這也沒啥。
江容心想,要是真的金家如此,那誰也別想好過,江容就講自己是旗人,旗人歸步兵統領衙門管,官府得送江容回京城去審理,送回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清律例殺人罪主謀斬首,從犯鞭笞。
手殺人者,罪止其身。
江容是旗人,罪減一等,不會死。
這樣一算,最差的後果,對與她來講,真沒什麼。反而是陳鴻明最值得擔心。所以她剛才應該同江容串供才是,兩人偶遇金多多,金多多慌張不已,可能是她惹了什麼事。
現在只是要摘開朱三公子,難保格爾斌在廣府沒有眼線看著自己,說不準會連累上朱三。
想清楚後,江容安然入睡。
那邊江祥很著急,在花墟同江容失散後,他猜想陳鴻明應該同江容在一起,當時人依然很多,米小寶建議他們站在原處等江容。
可是等來等去沒有,江祥心中越來越急,後來四處找江容,那時江容已經上船回城了,哪裡會找得到。
天色已晚,江祥琢磨江容可能會已經回去了,同黎小姐講如果見到江容請送江容回去。
江祥同著米小寶回來,結果回來後,也不見江容。
此時已是天黑了,江容睡了一小覺,醒了覺得肚餓有些萎靡不振跳牆出去吃東西了。
江祥和米小寶回來沒見到江容坐立不安。
朱三公子和陳鴻明陸續過來看江容。
江祥一見陳鴻明一人來,江容沒有一起回來,心裡害怕搖搖欲倒,待聽到陳鴻明說早已經帶江容回來時,心裡才略略放下心來。
米小寶安慰江祥說小衛應該是去吃東西了。
江容回來時,客廳裡四個人齊齊站起來,江容理都懶得理徑直走開。
朱三公子莫名其妙,快步追過去,“你怎麼啦?你生氣啦?”
江容低聲同朱三公子講,“我現在生氣把你趕出去,明天早晨你來找我,我再把你趕出去,然後,你再偷偷地避開江祥來找我。”
朱三低聲說好。
江容就大聲說,“你來做什麼?”
朱三公子笑嘻嘻說,“今天好好玩,過來看看你嘛。”
江容怒氣衝衝的說,“呸,你出去玩也不帶上我,居然還過來炫耀,你怎麼不去死。”順便抄起簷下的一張椅子扔過去。
朱三公子嚇一大跳,“今天誰惹你了,明天你消了氣我再來找你。”
江祥也對朱三公子說請他明天再過來,又問江容剛才去哪裡了,又問江容剛才去哪裡了,自己很擔心。
江容懶得理他,不看他一眼。
米小寶過來對江容講,說自己同江祥都很擔心,很擔心江容出事,現在看見江容完好無損,心才放下來。
隨便什麼樣的說辭,全是藉口。
江容人在這裡就是完好無損麼,也說不準已經發生什麼事了。
試想一個大活人不見了,不會去找麼,為什麼陳鴻明能找到自己。萬一那陳鴻明是壞人呢。
江容也懶得理她,不看她一眼,後來實在是煩了,“米小寶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看家你就煩。”
江祥很恨尷尬的說讓江容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江容橫了江祥一眼,“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陳鴻明告辭說要走。
江容讓他站住,問他有什麼事。
陳鴻明走過低聲同江容說,金多多已經安全到家了。
江容冷哼一聲,“就你多事,不過帶一個走散的女子坐船回去,還管她到不到家。這邊都是她很熟的地方了。”
陳鴻明苦笑,“我終究還是怕。”
江容看著他,“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同江祥他們走散了,懶得找他們了,直接去坐船,路上碰到這個金多多,她很慌張。任何事都沒有發生,任何事都與我們無關。”
看到陳鴻明還是不安的樣子,江容心頭一陣無名火起,“你還有事麼,江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