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來到易紫依小憩的涼亭。她瞅著易紫依一身薄衫一把桃木扇,就算外面再怎麼熱,她也清涼的很。
鳳歌連忙躲進涼亭裡,接過一把扇子給自己降溫。
“真是好久不見。聽任不賤說,你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太陽了?怪不得這麼白啊!”
鳳歌暼了眼任不賤,見他低頭認錯才罷休,扭頭對易紫依道:“白是天生的,你也別嫉妒,嫉妒也嫉妒不來。”
易紫依輕輕一笑,將已經降了溫的熱茶送進嘴邊。
“今天來找你,是聽說了一件事。”
易紫依喝了口茶,輕輕嗯了一聲,等鳳歌的後話。
“聽說啊,太妃又在張羅著選秀的事情。我尋思著,怎麼說你也是後宮之主,這種事情都要過你的手的。”
易紫依抬眸,“你是想讓我放個水,找些資質平庸的進來?”
鳳歌一笑,“還是你懂我。”
易紫依放下茶盞,手裡打著桃木扇,盯著鳳歌道:“俗話說,人無百事好,花無百日紅。小鳳,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不過說起來,這樣搞小動作也不是辦法啊!”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鳳歌哭喪著臉,“今年我都十九了,過了二十,我就變成老姑娘了!到時候那些秀女入了宮,都是十五六歲如花似玉的模樣,我還怎麼和她們爭?”
“我覺得,你應該對祁言有信心啊!”
鳳歌道:“我並非對他沒信心,只是我太相信時間的力量了,所謂的感情無論有多麼真摯多麼歷久彌新,只要時間足夠長,都會變成塵埃,再也回不來的!”
鳳歌望著易紫依,黑眸輕動波光瀲灩道:“我不能拿祁言對我的感情和時間賭,我賭不起。”
易紫依看著鳳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她又拿起茶盞,靜靜送到口邊,吹了吹,又吹了吹,始終沒有入口。
“紫依,若是你,你又要怎麼辦呢?”
“我都沒有這個機會選擇!”易紫依苦笑,隨後想了想道:“不過,若真的是我選擇的話,我寧可在最美的時候消失,也不會讓他看到我人老珠黃,容顏不再的樣子。”
易紫依想起了青鸞,他都不會給她機會糾結這種問題。
這樣想著,易紫依露出一個苦笑,再回頭時,鳳歌已經盯著烈日快步離開了涼亭。她看著鳳歌紅紅火火的樣子,輕輕一笑,隨後嘆了口氣。
鳳歌回到尚書房的時候,祁言和多總管都不在。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像是鬆了一口氣。
旁邊任不賤提醒道:“師父說,今日太妃娘娘請皇上過去坐坐,姑娘不必太著急。”
鳳歌嗯了一聲,拿起桌上專門為她備好的鏡子,仔細端詳著裡面人的容顏。
她的容貌是極為精緻的,眉眼都已經張開,儼然一個成熟女子的形象。不過,鳳歌一偏頭,卻看見了鬢角的一根白髮,極細,很難被發現。
任不賤看鳳歌瞅著那一根白髮發呆,很自覺的上前幫鳳歌動了動雲鬢,將白髮很自然的藏進萬千青絲裡,竟然真的看不見了。
鳳歌露出一個苦笑,隨後將鏡子推進任不賤懷裡,她道:“以後將尚書房的鏡子都收起來吧!還有,難得今天祁言不在,你去御膳房帶點酒回來,慶祝一下。”
任不賤俯首稱是,下去準備了。
還未到垂暮的時候,任不賤已經擺滿了一桌酒菜,上面山珍海味再多,也難以讓鳳歌提起興趣。
她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將一塊魚放進嘴裡,卻如同嚼蠟一般的難受。
突然,鳳歌感覺嗓子裡難受,一根魚刺卡在那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拿起被子喝了好幾杯水,才勉強嚥了下去。
“還是那樣笨,一直不會吃魚。”
鳳歌抬眼,看見一身白衣的青鸞坐下來,拿起筷子將一塊魚肉挑好刺,放進鳳歌的碟子裡。
鳳歌看著碟子裡的魚肉,皺眉道:“我還沒有原諒你,你沒經過我同意動了那盤魚,而我又這麼有原則,你說,那盤魚我該吃不吃?”
青鸞並不在意鳳歌的話,他淡淡道:“吃吧,不吃怪浪費糧食的。”
鳳歌點頭,覺得有理。她將魚放進嘴裡,開口問道:“你說,你到底為什麼要殺祁言?他和你無怨無仇的啊!”
“我說了,你可別罵我。”
鳳歌點頭,“看在魚肉的份上,我不會爆粗口的。”
青鸞放下筷子,看著鳳歌的眼睛開口道:“如果我說,是一個誤會,你信嗎?”
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