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衣,再按鈴請護士給他的手上換了繃帶——雖然胳膊吊了起來,但繃帶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水汽洇溼了。做完這些時候還早,他決定去找榮景笙談談。
推門進去,榮景笙竟然還沒洗澡,就光著上身單手在會客室的地板上練俯臥撐。榮啟元一看嚇一條:“你幹什麼呢?”
他大概已經練了很久了,全身汗如雨下,氣喘如牛。聽到聲音最後撐了一下就跳起來,喘著氣說:“鍛鍊身體呀。右邊手吊著,不方便跑步。”榮啟元點點頭,自己走去浴室拿出他的浴巾來,扔過去:“先把汗擦乾。最少等二十分鐘再洗澡,不然會感冒的。”
榮景笙粲然笑笑:“好。”
榮啟元覺得,榮景笙大概真的是不會掩飾自己,有什麼情緒都要百分之一百地表現出來,否則就會像高壓鍋被堵住了氣閥——結果只有爆炸。就好像現在,他明明白白地把喜悅寫在眼裡,那目光甚至還有點灼熱的感覺。
榮啟元本能地想要躲閃。
然而榮景笙轉了過去背對著他,把浴巾扔到頭上擦汗。
榮啟元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榮景笙平時沒什麼人關心,現在有人對他好,他高興點也是正常的。
他很平靜地說:“我今天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