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過去,一把摟了外婆,"外婆,不是叫你不用來接我嗎,這麼冷的天兒。"
"沒事,你路上還好吧,沒凍著吧?"
……
村中不時有相熟的人看到白七七回來了,笑著打招呼。
一回到家中,外婆就從鍋裡拿出用熱水溫著的飯菜,白七七其實有點吃不下,但看著外婆殷切的笑臉,大口地吃了個底朝天。
第二天正是臘月二十四小年節,這一天一家人會吃一頓小年飯,下午祭祖。
白七七和外婆兩人吃了一頓豐盛的中餐,桌上很多魚啊雞啊的外婆一一解說著是村裡誰誰家送的。
"外婆,咱家不是沒有分到魚塘嗎?魚是誰家送的?"白家村靠山,只有河,幾個小水塘可沒這樣肥膩的大青魚。
外婆笑了笑,"這是你大姨夫送來的,知道要趕在今天回家過小年前天特意送來的,,還有一條更大的呢,都醃得好好的,說是讓咱們三十的晚上年飯吃。"
白七七的外婆嫁到白家村已經有六十年了,她的丈夫也就是白七七的外公很年輕的時候就意外去世了,外婆守了將近五十年的寡,拉扯兩個女兒長大,小女兒就是白七七的親生母親,但不幸的是剩下白七七就去世了,她的父親很快再娶,女方不肯接受白七七,於是外婆便將她抱回了白家村一直到現在。
外婆的大女兒也就是白七七的大姨已經去世多年,丈夫是隔壁村子的,留下一雙兒女,那大姨父也是個老實念舊的人一直沒有再娶,拉扯到一雙兒女都結婚了,這些年還經常過來幫丈母孃也就是白七七的外婆幹些體力活。
"哦,大姨夫身體還好吧!"
"還行,對了,他家大毛娶的媳婦上月生了歌大胖小子,你大姨父當爺爺了。"
"是嗎!那滿月酒接你去了嗎?"
"接了,你大姨父揹著我去的。"外婆笑得十分歡欣,又說到,"大毛比你還小三歲呢,七七,你都二十六了,該考慮終身大事了,你大學那個男朋友還沒有畢業嗎?"
白七七支吾說笑地混了過去,心中卻不是滋味兒。
下午白七七一個人去後山祭祖了,外婆年紀大了她走不了山路了,何況天氣陰沉得厲害,應該是要下雪了。
到了臘月二十八,天氣更冷了,晚上還下起了雪子來,然而即使這樣的天氣也阻不去鄉村人面上喜氣洋洋的節日氣氛,外面打工的人陸續都回家了,到處都是歡騰的鬧熱聲。
很多年輕人都是白七七的小學同學,一家三口的從珠海,中山,福建那裡回家了,不時地聚在誰家門口聊著外面的世界,說著想念家鄉的話兒。
白七七很少說話,都是笑眯眯地聽著,手裡還幫外婆做著家事。
說著說著就提到村裡新蓋的希望小學。
有人說那小學蓋的可真漂亮,又大又齊全不比城裡的小學差,有人馬上提到出錢建學校的老闆,聽說和村裡一樣也是姓白,說不定三百年前是一家人呢,有人馬上說扯…淡,人家那麼有錢誰和咱們是一家人,馬上又有人出來反駁說人家大老闆可一點架子沒有,出錢出力,親力親為的,還跟鄉政府要老師名額了,過完年就有老師下來了,孩子們再也不用翻那麼遠的山路去上小學了。
白七七聽著面上有些恍惚了,那人劍眉星目,筆挺的鼻樑,好看的唇角,一笑起來面上俊美無邊,總是藏著笑意陰臉沉聲對她說到,"白七七,過來!"他修長潔白的手指堅韌地伸向她,篤定堅持地等待她走到他的身邊。
原來他已經在她腦海裡如此清晰鐫刻。
大年三十的時候雪已經下了厚厚的一層,還在不停地下著,將山村裡掩蓋地萬里無垠。
此刻的深圳卻是陽光溫暖如春,只是某人心中卻荒蕪得厲害,好不容易昨天忙完了所有的事務,全球的股東大會也開完了,卻被告知天氣原因所有的空中交通工具都進不了兩湖省份,再定高鐵也只有晚上的票了。
註定他今晚是見不到她了。
坐在公寓的沙發上,看著門邊排放著一動未動的那雙粉紅色女式拖鞋,忽然覺得公寓裡寂寞空曠得厲害。
特別是在大年三十這樣的日子,深圳這座城市已經快成了空城,連隨叫隨到的秘書愛麗小姐都回湖南老家過年了。
他真開始覺得自己有點淒涼了,又有些自嘲,以前這些年自己不也是這樣過的嗎?在他眼裡從來就沒有過年的概念,也從來沒有完整地和家人一起過年過,沒想到現在卻開始有些討厭起冷清了。
三十多歲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