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喜歡孩子。可是,不知什麼時候,他冷硬的心竟也開始有了期待。期待一個有關於他和她的生命。
如果,冥冥中確實有一個主宰,那麼,它已經把她還了給他。
他真的不該再貪心。
能握著心裡的那個人的手到老,或者有了可以期待未來的期待,其實已經很好很好。
可是,她很喜歡孩子,她出院沒多久,就跑去看阿靜。
那一天,從阿靜家回來,他把她摟在懷裡,淡淡說,他們可以認阿靜做乾女兒,或者到孤兒院收養一個孩子。
她凝著他的眼,輕輕笑。眼底卻是悄悄的寞。
想她開開心心,他想得心也微微澀了。
“我可以把他抱給我丈夫看看嗎?”
他聽到她在問,咬了唇,還是那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好像她問人家討借的是貴重得不能再貴重的東西。
他的心終於狠狠抽搐了一下。突然憎恨她這種小心,更加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願意不惜任何代價把最好的東西都放到她面前,也不要她這樣的委屈。可是,她最簡單的念想,他卻不能替她辦到。
夫妻笑著點頭,她就喜孜孜地朝他走來。
“可愛吧?”她把孩子湊到他面前,“小白,你想抱抱看嗎?”
“不了。”他淡淡道,朝對面的男女點點頭,“謝謝。”
她瞟了他一眼,一又低頭去親那孩子。
小孩子被逗弄得醒了來,張開眼睛,迷迷糊糊地望了她一下,小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
她慌了手腳,他漠漠朝那孩子望了過去。
小孩子溜著寶石般黑亮的眼睛,也好奇地望著他,突然嘴一咧,笑了出來。
她呆了一下,朝他驚喜一笑,趕緊把孩子遞還給他的母親。
那年輕的夫妻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相視而笑。
“你們以後也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那女孩笑道。
她笑笑,用力點頭,又蹭了回來挽住他的手臂。
“小白,我又說了一個謊。”她笑嘻嘻地道,隨手拿了罐子涼果放進購物車裡。
他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別笑。”
語氣有點涼薄。
她愣了愣,低低應了一聲。
寂靜突然侵入兩人中間,兩人靜靜走著,過了好一會,她小聲問他:“小白,我們自己不能有一個寶寶嗎?”
“不能。”他微微沉了聲音。
晚上。
他給她餵了藥,幫她蓋上被子,淡淡道:“我到書房睡。”
她坐了起來,怔怔望著他。
他撫撫她的發,走了出去。
在書房坐下,燃了支菸,雲霧繚繞中,宛然就是她的模樣。明明她就在隔壁,他隨時可以把她抱在懷裡。
手術以後,從醫院回來,兩人雖然同房,但他每晚只是抱著她睡,再也沒有其他。
他是男人,睡在身/側的又是自己深深愛戀著的妻子,怎會沒有欲/望,但他能夠壓抑。
人,無法左右的唯有感情。
和懷安在一起的兩年,除了那晚高燒的瘋狂,後來,他就沒有再去碰她。
確切來說,是再也沒有主動過。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似乎沒有立場去阻止她過來找他,也許,那些年,寂寞冷漠得慵懶,懶得去阻止。
那一個個的晚上,懷安對他做了邀請。
在他床側的櫃子裡,甚至有她細心備下的避孕套和藥。
她很美。
昏暗的燈光裡,她在他面前褪盡衣服,他能感受到身/體的反應。可是,靈魂卻像被抽離。
能聽到它在冷冷笑著。
笑他自己還是當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她?
誰知道。
當她的手環上他的頸項,他會輕柔的愛~撫她。
用手來代替,讓她歡~愉。
歡~愛(2)
她迷醉了眼,低聲呻~吟。
這種溫柔,近乎冷漠。
把手中的殘煙掐掉,他又燃了一支,好讓思緒繼續。
那個時候,他總會想起悠言。想起她在他身下承~歡的嬌羞模樣。然後,很快,濃烈的嫉妒和恨又生出。她的身~體,連帶著心,會在男人的愛撫下,婉轉盛放。
只是,那個男人,再也不是他。
有一次,懷安冷冷問他,“顧夜白,你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