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只有跟我們這些兄弟才能談談心。”
“可是你能保證我們兩個以後就不跟他們一樣嗎?”
“那我們兩個以後就小心啊,不要淪為跟別人一樣。”
“我以前才開始跟吳塵談戀愛的時候,他還不是成天話多得很,結果到了最後,他可以一整天在家裡,都不跟我說一句話。”
“可是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我們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我們會比別的人多一些平等相處的經驗。”
“誰知道呢?”
“對我沒有信心了?”
一林半天接不上話,她知道自己不是對鬱新沒有信心,而是對婚姻沒有信心了。她現在的心裡總是不自覺地充斥著許多對婚姻的懷疑與不確定的情緒。
鬱新看著一林陷入了沉思,趕緊說;“又開始對愛情、婚姻產生懷疑了?”
“我是害怕我倆最後也變成一對冤家。”
“那我們約定經常自我檢討好嗎?”
“為什麼要自我檢討?”
“我覺得男女關係中最易陷入的一種模式就是各自都各執一詞,自以為是,都認為自己沒有錯,看到的都只是對方的問題。”
一林點頭,她覺得鬱新說得很有道理。自己以前跟吳塵吵架時,其實本來是很小的一件事,只要雙方都能退一步,然後檢討一下自己的問題,也就不至於到最後都不低頭,大鬧一場。其實很多吵架,到最後自己都不記得為什麼吵,就只記得對方令自己生氣,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
“那好吧,我們以後一旦有爭執,先給對方道歉,再來找問題。”
“反正我倆吵架多半是我吃虧。”鬱新自己搖搖頭,然後說:“你也只有把我欺負得下來。”
“我這人還是講理的,我做錯了,我就一定會跟你道歉的。”
“可是那是我們作為朋友的時候,你還是比較理性,跟我能夠平等相處;現在,我就不知道你還能不能保持從前的狀態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好多電視劇裡好朋友一旦步入戀愛關係,從前做朋友時那種平等講理的局面就被打破了。”
“也是,戀愛嘛,就是要兩個人都處於高燒狀態才戀得起來。要是兩個人還保持理性,估計這戀愛也戀不下去了。”
一林摸摸自己的額頭說:“我覺得我沒有發燒啊,我看發燒的就只有你。”
“那是,你還沒有完全投入進來。”
“你這話就不公平了,我們不是才開始嗎?我又沒有像你那樣蓄謀已久。我才從知道你喜歡我的噩耗中醒來。”
兩個人就這樣絮絮叨叨地聊到了晚上,鬱新去租了一個爐子,生了火,然後兩個人做了些粥,又開始燒烤起來。他們讀中學的時候就在外面搞過類似的野炊活動,所以做起來也不算陌生。一林把鬱新準備好的燒烤材料都刷好油,放上各種調料粉,有模有樣地烤起來,周圍很多人連爐子也生不起來,有些人聞著她烤的肉香味都擠過來參觀他們是怎麼弄的。鬱新把一林烤好得肉串分給旁人吃,人家樂得接受饋贈當然捧場,邊吃邊對鬱新讚歎:“你老婆真能幹呢,烤得恰到好處,你看我們那邊半天連火都沒有生起來。”
鬱新得意洋洋地說:“那是,我老婆十幾年前就烤過這玩意玩了。那時候我們還釣魚,釣起來了就現場殺魚然後燒烤呢。”
一林聽到鬱新也在用“老婆”一詞,她白了鬱新一眼。鬱新說得更起勁了:“我給你說弄點土豆什麼的,埋在炭火下面,那樣烤出來的才叫那個香啊,我老婆最喜歡吃這種烤土豆了。”
一林搖搖頭,知道她要是反駁他,鬱新肯定會說得更起勁。鬱新把帶來的土豆埋在炭灰下面,這是他們以前經常愛弄的食物,烤紅薯、烤土豆、烤玉米啊,還有偷過家裡的香腸,每人偷點家裡的年貨,大多是香腸,因為香腸比較不易被發現,然後放學後就到學校後面的山上去燒烤。
一頓燒烤弄下來,他們也跟旁邊的人熟了許多,在旁邊的人看來,這一對男女不僅僅默契異常,還青梅竹馬,誰也不知道他們以戀人的身份在一起還沒有超過半個月。可是因了多年老友的身份,讓這一對新戀人看上去十分合拍。
鬱新把帳篷搭好了,叫一林去看看。一林跑去一看,帳篷裡面並不大,他放了驅蚊器,地上的防潮墊上鋪了一層很鬆軟的墊子。一林笑著說:“中學時代我們可沒有搞過露營哈。”
“你們女生沒玩過,我們男生到了夏天還不是拖個涼蓆就到頂樓去睡了,那時候哪有這些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