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一點地面,人就像仙鶴一般飄了起來。茅十八一個彪形大漢,乍然間用出輕功竟也如此出色,盯著如大鳥般撲來的茅十八,趙有恭嘴角翹起,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
茅十八的功夫,走的就是外家套路。能有此絕妙輕功,也是得益於後來搶了點蒼派的秘籍。今日驟然發難,他覺得很有把握的,只要落地,他便可以使出龍爪手頃刻間鎖住趙有恭的喉嚨。
感受著那股霸道的氣浪,趙有恭右手一攤,那把長劍就像陀螺般旋轉了起來。左手外翻,擒龍功一牽一引,就將茅十八轟倒在地。
“轟”茅十八沉重的身子摔在臺上,嘴中立刻吐出了一口濃血。他感覺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全身疼痛難忍。永寧郡王趙有恭,隱藏的好深啊。
“擒。。。。龍。。。。功。。。。”
趙有恭微微一笑。也不見如何做到的,那把劍就脫離劍鞘,直接刺穿了茅十八的心口,“不錯,你說對了,不過。。。知道的太晚了!”
茅十八一招斃命,趙有恭殺人的手法更是又快又狠,這下莫說那些流民,就是蔡豹等人也倒吸了口涼氣。
茅十八功夫如何,蔡豹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茅十八武功不行,他也不可能硬闖點蒼山搶走武學典籍了。這個趙有恭,好厲害的武功,雖然沒聽清茅十八臨死前說了什麼,但無論說了什麼,這趙有恭都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兄弟們,晉陵王這是要殺人滅口,跟他拼了。。。”蔡豹大吼一聲,便領著人朝營門方向衝去。蔡豹想得很簡單,今日趙有恭顯然要開啟殺戒了,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要是逃出去把大楊灘的秘密告訴朝廷,那自然會得官家賞賜的。兩千多人一起朝營門衝,那氣勢也算嚇人了。
趙有恭目送著蔡豹等人往外衝,好像一點都不慌,他右手一揮,楊再興就帶著兩百多人將那些不想離開的新兵隔離開來。
從校場到營門,足有兩裡地,蔡豹這一路跑來,竟為遭到半點阻攔。有時候越順利,越是不安,蔡豹便是如此,快到門口時,他有意放慢了速度。由於大楊灘軍營只有一扇門,所以這扇營門很寬很高,足以容納三十多人並排走過。兩千多人,一窩蜂往外衝,可剛來到外邊,就想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有人死了,卻是被踩死的。原來跑在前頭的人停住腳步,卻被後邊之人推倒,隨後就是潮水般的人流,一番踩踏,想要活命,就太難了。
此時一員全副戎裝的女將立在馬上,她手持雙刀,長髮緊緊地挽在一起。在他身後是兩百多名刀手和弓箭手,而在這些人身前,還放著十幾輛造型怪異的車子。這些車子全身很長,兩邊有著對稱的寬刺,那些寬刺邊緣非常銳利,看上去就像一條嗜血的蜈蚣。
滑鐵車,這可是趙有恭為今日之局特意安排下的,因為有這一道滑鐵車組成的陣線,所以他不擔心有人能逃出去。
此時扈三娘佔據了大楊灘南面的高坡,看到如此多人衝來,她神色無懼,大聲喝道,“放滑鐵車,弓箭手準備!”
滑鐵車的位置正是最為陡峭之地,士兵們一鬆開手中繩索,車子就轟隆隆的朝著營門衝去。這些滑鐵車,全身為鐵,每輛重量都不下於五百斤,如今十幾輛一起衝鋒起來,瞬間就將整個大營南側都籠罩了起來。這些想要逃走的人大都不知道滑鐵車的威力,還想用手去推一下,誰知剛伸手,就被滑鐵車兩側的刀刃割去手腕,更有甚者,直接被滑鐵車撞倒,被軋死在車下。一個鋼鐵組成的車陣,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當滑鐵車因為慣性停下來,大營南側,已經是血流成河。
臨近春日,荒蕪的大楊灘已經有了些綠色,可今日,這剛剛泛綠的大楊灘卻被鮮血染成了一種悽美的紅。
血水浸透了鬆軟的地皮,同樣也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蔡豹愣愣的站在營門口,雙腿不自覺的打起了擺子,沒想到趙有恭竟然佈置得如此完善。這滑鐵車只是傳說之物。他居然真的弄出來了。
蔡豹還在想著心事。場上局面已經出現了一些變化。流放營中。不乏一些武功好手,他們紛紛運氣輕功,躲避著滑鐵車。雖然大楊灘少有樹木,但這些人還是想借著輕功能越過這道防線。面對著這些武功好手,扈三娘手一揮,便是一陣箭雨伺候。第一陣箭雨,便有許多人栽倒在地,不過總有些輕功甚好之人逼近了扈三娘。
那些輕功高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人還沒落地,就看到眼前灑下好多巨大的漁網。許多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漁網捆成了粽子。
又是箭雨,又是滑鐵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