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怎麼辦呢?”
念奴兒說著,張貞娘臉上的笑容就已經消失不見,崔姐兒是厭煩了麼?不過也怪不得崔姐兒,她一直住在擷芳樓裡終究不是辦法,這幾個月,因為她的關係,殿下也少來樓裡過夜了,這對崔姐兒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心中瞭然,張貞娘挽著袖子,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從小到大,很少喝酒的,更遑論一口飲盡,溫熱的液體透過喉嚨,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崔姐兒,這些日子麻煩你了,等明天天一亮,姐姐便搬回家裡去!”
張貞娘神色抑鬱,念奴兒搖頭一笑,便知道被人誤解了。重新滿上一杯酒,念奴兒看著張貞娘認真道,“貞娘姐姐想差了,小妹不是那個意思。平時小妹一個人也是孤單,如今有姐姐陪著一起彈曲論詩,那是高興還來不及呢,又豈會厭煩姐姐?所以啊,小妹這裡,姐姐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的,搬走的話,切莫再說了!”
念奴兒語出真誠,漸漸地,張貞娘也就信了。可是,既然不是那個意思,剛才為何還要說那些話?
“崔姐兒,你是不是有話要說?這麼長時間了,你也深知姐姐的脾氣,又何必藏著掖著的?”
張貞娘看上去柔弱,可性子一點都不柔弱,沒碰到事也就罷了,可真碰到不樂意的事,她絕對會誓死反抗的。正因為了解,所以念奴兒不願也不敢去逼迫張貞娘,可殿下心急,她不提都不行的。
“貞娘姐姐,小妹說的是你的婚事,之前與你提起過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念奴兒是何意思,張貞娘當然知道的,是殿下又來催促了麼?對於嫁給殿下,張貞娘並沒有太多的牴觸,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發現殿下並不似坊間傳聞的那般紈絝可怕。不牴觸卻不代表一定要答應,爹爹可還在押鏢,長輩不在,莫說結婚了,連親事都定不了的。
“這。。。。崔姐兒,你知道的,家父出門在外,這親事需要這麼急麼?”張貞娘畢竟只是個小家碧玉,她哪裡想得到太複雜的格局?
念奴兒輕輕嘆了口氣,捻著酒杯,小小的啄了一口,“貞娘姐姐,小妹不想騙你,殿下那邊有些急的,而且,很急!”
為什麼會急?念奴兒搞不懂,哪怕她知道殿下深藏不露,也依舊猜不到他的心思。不過有一點念奴兒是確定的,殿下這般急著要和貞娘定親,一定是有了成熟的計劃,誰要是破壞了這個計劃,殿下一定會殺人的。
張貞娘心情有些沉重,考慮了良久,也沒能給念奴兒一個答覆。她心中很亂,只想這麼拖下去,拖到爹爹回來。
念奴兒不想打破張貞娘心中的幻想,但願她有個心理準備吧,不要等到殿下親自來說的時候,還一臉的懵懂無知。
四天後,也就是二月二十八,這一天趙有恭親自坐堂審起了林沖殺人案,這一天大堂外圍滿了人。趙小郡王親自審案,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情,能親眼看上一看,也是不錯的。
一身公服,頭戴雙翅帽,總覺得有點彆扭,來到堂上,一身男兒裝的朱璉剛坐在幕僚座上,就見趙小郡王站起身拿著驚堂木拍了起來。
“來呀,給本王把狗頭鍘抬上來!”
懵了,所有人都懵了,按照正常情況,不是殿下喊一聲開堂,衙役們唱一出威武麼?怎麼啥也沒幹呢,就搬狗頭鍘?
朱娘子也是眉頭一皺,美目連閃,心道殿下又要搞什麼花樣?搬個狗頭鍘上來幹嘛,就算要殺林沖,也該是虎頭鍘啊!不僅朱娘子和一幫子衙役們蒙,連看熱鬧的百姓也愣愣的,都說趙小郡王不走尋常路,可也沒這麼走路的吧。
“哎,你們這幫子傢伙,愣著幹嘛,趕緊去搬狗頭鍘,難道還讓本王親自去不成?”
倆眼一瞪,旁邊的謝大鬍子就反應了過來,趕緊拱著手笑道,“殿下息怒,我等這就去,這就去!”
一炷香時間,狗頭鍘就被放在了大堂正中央,這時趙小郡王才嚷嚷著帶人犯。不多時,林沖帶著叮噹作響的鐵鏈子來到了堂上,與此同時陸謙和福氣樓的掌櫃夥計也走了進來。
“林沖,有人告你蓄意謀殺單麻六,你可有話說?”
彷彿演練好的一般,林沖豹眼圓睜,拱手言道,“此事純屬汙衊,當時小人絕無殺人之心,本想放了單六的,可陸謙這廝從身後撞了上來,小人才失手殺了單六!”
咧咧嘴,歪歪身子,趙有恭又朝陸謙看了看,“陸謙,林沖所言屬實?”
“回殿下,林沖端的是胡說八道。當時小人站得幾丈遠,又哪能陷害林沖這廝?單六與林沖本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