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於是興趣便來了,“先生請講!”
“呵呵,梁相可曾想過,這永寧郡王要文沒文要武沒武,更談不上什麼志向,若要針對他,只能是從身邊之人下手了。宮某問梁相一個問題,永寧郡王最在意的又是誰?”
“這。。。。”梁師成當真答不上來,趙有恭身邊的人不少,可真正親近的卻是一個都沒有,父母雙亡,朱太妃又過世,唯一的姑母也去了,想了一遍,他好像真沒什麼在乎之人。
“先生是否說笑了,永寧郡王可有什麼在乎之人?梁某實在想不出!”
“梁相錯了!”宮梻神秘一笑,繼續道,“永寧郡王倒真有一個在意之人,那就是楚王府管事蘇櫻婼!”
聽到這個名字,梁師成搖頭笑了起來,“宮先生在說笑?這怎麼可能?”
“有何不可能?梁相只看到小郡王對蘇管事冷眼相對,可那只是因為蘇管事整日對他說教而已,要說真的厭惡,當真談不上,若是真的討厭至極,蘇櫻婼還能在王府待下去麼?”
梁師成一時間說不出什麼,仔細一想,他才發現宮梻說的很有道理。
“小郡王心中討厭是不假,可從小到大的感情還是在的,只不過藏在了深處,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罷了!”
“先生說的有理,那具體該如何做呢?”
“簡單,蘇管事至今仍是處子之身,梁相派一人去試著討要一下蘇管事便可!”
討要蘇櫻婼?會如此簡單麼?梁師成緊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先生,這其中可有什麼說法?”
“當然有,如此做也是試試小郡王是真痴還是假痴。若是小郡王將蘇管事痛痛快快的交出,亦或者執意不肯,那就可以斷定小郡王乃是假痴。若是小郡王有些不捨的交出蘇管事,那就證明他是真痴!”
“何為不捨?”
“宮某一直在告訴梁相一件事,那就是小郡王無論真痴還是假痴,對蘇管事的感情還是在的。他若真痴,便會畏懼梁相,兩相取捨之下,只能忍痛送出蘇管事,相反,要是太痛快了,亦或者執意不肯,那反而說明他是假痴!”
“好,好一招投石問路!”梁師成聽到妙處,忍不住笑容滿面的叫了聲好,“不過真把蘇管事要來?梁某這邊不好跟官家交代啊!”
“哈哈。。。梁相既然都說了是投石問路,又何必真要呢?若知道小郡王是真痴,還要那蘇管事做何,倒不如做個好人還回去,免得官家面上過不去!”
“呵呵,倒是梁某少想了。先生可否說說第二種方法?”
“這第二種方法,便喚作遞刀奪命!梁相有沒有聽過這個故事?西晉時期,雲亭縣有一個惡霸,此惡霸經常欺負相鄰,可縣官拿他也沒辦法,因為惡霸犯的也就是吵吵嘴偷偷東西的勾當而已,每次抓來關上幾天又要放出。為了徹底剷除這個惡霸,縣官就想了一個辦法,有一天夜裡,他讓人在惡霸家裡放了一把上好的鋼刀。果然,有了這把刀之後,惡霸膽子變大了,終於有一天,他持刀去了一家富戶中搶劫,不過行動那夜,當場被縣裡的捕快抓了個正著!”
看梁師成沉眉不語,宮梻喝口茶水,潤了潤喉嚨,“梁相總想抓賊,可是那賊人膽小如鼠,又怎麼會犯事?倒不如後撤幾步,送他把刀,有了刀,賊人膽子自然會大許多,哪怕他不犯事,這整日拿著刀耀武揚威的,豈不是更招人恨?”
好一個遞刀奪命,簡直是陰險毒辣到極點了,不過樑師成很高興。他站起身,微微拱了拱手,“宮先生當真乃當世奇才!”
“不敢當,梁相既然用宮某之策,宮某自當不遺餘力!”
“嗯,如此就不多打擾先生了!”
離開東城,梁師成沒有換衣,直接趕到了皇宮。此時趙佶正面色不善的寫著一幅字帖,可惜的是心中不平,寫出來的字也是少了幾分韻味。
“梁守道,你今日倒是閒暇啊,找朕有什麼事?”
眼看趙佶臉色有些陰測測的,梁師成也不敢賣關子,直接拱手道,“官家果然厲害,臣心中倒是有些想法!”
“那就說說吧!”
放下筆,趙佶有些慵懶的坐在了椅子上,梁師成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差,趕緊上前兩步替趙佶揉著肩頭。嘴中未停,梁師成說了許多,也無非就是把宮梻的話複述一遍罷了。
趙佶臉上有些陰晴不定的,他斜眼看看梁師成,好一會兒才翹著嘴角笑道,“說說吧,這都是誰給你出的主意,憑你的本事,還想不到這麼多!”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