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聽到這兩個字,趙有恭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的笑像是在嘲笑獨孤求敗,又好像是在自嘲,“什麼叫卑鄙,你能解釋麼?也許你說的很對,這不是高手所為,可趙某從未說過自己是高手,而且,趙某也從來不是個好人。獨孤求敗,你除了練武,你還知道什麼?如果不是如此,趙某早就死去多年了,卑鄙?哈哈。。。。只要能贏,趙某不在意用什麼手段!”
趙有恭面色紅潤,那是激動的,他的聲調有些高,看上去是在對獨孤求敗說,可更多的還是在對自己說吧。這些年,他太苦了,也太累了,每天都要裝成一副無知的蠢樣,甚至有些時候還要去裝瘋賣傻。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趙佶輕視他、無視他、嘲笑他,這些年,他傷了好多人的心,最讓他心痛的就是櫻婼,那個可憐的女人操持著楚王府的一切,卻還要面對他趙有恭的冷言冷語。
聽著趙有恭有些散亂的話語,獨孤求敗深深地皺了皺眉頭,他聽得出來,趙有恭心裡很苦,他說這麼多,更多地還是在發洩吧。不過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也有些理解趙有恭了,一個郡王,看上去風光無限,可汴梁貴族又有哪家真正的瞧得起他,一個郡王,十來年身邊只有危險,沒有一個朋友,當真是可笑可悲,如果換做另一個人,也許早就崩潰了吧,因為如此活著,實在是太累,倒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不知怎地,獨孤求敗想到了自己,孤獨的人,都有著同樣的苦惱,那就是無人理解。十三歲出道,獨孤求敗輾轉大江南北,從北地大漠到江南煙雨,他挑戰了太多人,也得罪了太多人,許多人都覺得他沒有人情,傲慢至極,因此,活到現在,他沒有一個朋友,敵人倒是有許多。
蹙起眉頭,獨孤求敗輕輕一笑,“你害怕?”
害怕?趙有恭抽抽鼻子,清冷的笑道,“是的,趙某怕,趙某非常怕死,當年爹爹用命保下我,趙某怎能辜負他的恩情?趙某要活著,要報仇!”
長嘆一聲,趙有恭又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了太多,好些你不該聽到的,獨孤求敗,對不住了,這些秘密是不能傳出去的,所以本王只能殺了你!”
殺心一起,趙有恭整個神情都變了,他面容剛毅,嘴角上翹,說不出的狠辣,為了自保,即使獨孤求敗也留不得,雖然崇敬獨孤求敗,但至少現在他們不是朋友,所以趙有恭不願也不敢冒險。
面對這猛然迸發出的殺意,獨孤求敗卻恍然未覺,他緊靠槐樹,面上又恢復了那種淡淡的樣子,“你殺不了!”
“誰說的?”
好一個獨孤求敗,到了此時還如此鎮定,當真以為他趙有恭不敢殺人麼?握緊匕首,只要再往前一分,便可取下獨孤求敗的性命,這一刻趙有恭心跳加速,這一刻終究有些不忍,可又能怎麼做?匕首緩緩向前。。。。
林中春風浮動,瀰漫著一種種冷,一種種香,那昏黃的月色下,兩個孤獨的男人依舊執拗的對視著。
殺,還是不殺?
獨孤求敗終究還是笑了,他知道趙有恭下不去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正如獨孤求敗所想,趙有恭還是猶豫了,就在他無法決斷的時候,林中響起了一個緩慢而蒼老的聲音。
“九郎,收手吧!”
九郎,在這個世上只有三個人會如此叫他,一個是已故的祖母朱太妃,一個是他的父親趙似,另一個便是自己的恩師無名老者了。九郎,乃是朱太妃所賜,九,乃陽數中最大,譽為最為尊貴,九,寄予了祖母對他的期望,那就是做到極限,榮登九五至尊。
趙有恭收回匕首,緩緩地轉過了身,不遠處一個身穿灰色斗篷的老者慢慢走來,那老者身材枯瘦,一縷鬍鬚已然全白,長長地白眉似乎擋住了眼睛。老者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看上去是八十歲,又像是九十歲。不過沒人敢小瞧他,至少在之前獨孤求敗和趙有恭都沒發現老者的存在。
這個看似枯瘦如柴的老人便是趙有恭的恩師無名老者,如果在這個世上,還有誰能讓趙有恭聽話,那便只有這位老人了。老人對趙有恭的恩情,趙有恭心中是萬分明白,所以他對恩師尊敬有加,有時候趙有恭恩師更像是他的親人。
“恩師,你怎麼來了?”
老人看了看趙有恭,慈眉善目的笑道,“為師當然要來的,否則獨孤豈不是要命喪你手了?”
“恩師,獨孤求敗是你老人家弄來的?”趙有恭狐疑的看著老人,他實在沒搞明白老人為什麼要把獨孤求敗弄來,難道不知道獨孤求敗是個**煩麼?
老人並未急著回答,而是轉臉看著獨孤求敗問道,“獨孤,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