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耶律南仙總要出來逛上一光的,沿著湖邊,耶律南仙走得很慢,有時還會撿起草屑丟進清澈的湖水中。以前的耶律南仙是高貴的,可今日的她多了幾分孩子氣。
無論是男是女,無論他有多堅強,當離開故土時,終究會有一種不捨,美麗的金河泊,這裡可是大遼的土地。明日大軍開拔,直入西夏境內,這一走,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回來,現在還有點時間,只能是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長長的紗裙拖在草地上,有些髒,有些溼,蕭阿娜僅僅陪在身旁,二人都是一副落寞的樣子。
“阿娜,你可以不去的,若你不想去,我便可以送你回上京,而且也沒人敢說你什麼的!”
“公主,說什麼呢,婢子八歲就跟隨公主,公主去哪,婢子自然去哪的,回上京,呵呵,公主都不在,婢子回上京做什麼,嫁人麼?”
“阿娜,你可真傻,你可知道,這一去西夏,可是四顧無親,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啊。皇宮,在哪裡,都是最為殘忍的地方。”
“不怕的!”蕭阿娜嘴角含笑。指著身邊清澈的湖水。她低聲道。“公主,你看,這裡的水可真好!”
耶律南仙輕輕點點頭,水是好水,就如同聖潔之雨,這輩子渾渾噩噩的生在大遼,又渾渾噩噩的離開大遼,自己到底留下了什麼呢?不知為何。耶律南仙有了種想法,她想在這清澈的湖水中沐浴一番,不是洗浴汙垢,而是洗去心中那份紛雜,既然要走,那就用這清水洗去所有的過去。
“李秀政!”
“末將在!”
“找人弄下布來,把這裡遮住,另外將無關人等趕遠一些,本公主要沐浴!”
沐浴?抬頭看看這藍天白雲,烈日灼灼。李秀政差點沒暈過去,“公主。是不是等到晚上。。。。”
“閉嘴,就是現在!”耶律南仙伸開雙臂,微微閉著眼睛,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語氣裡也有著孩子氣的倔強。
我靠,洗澡就洗澡,你一個女人都不怕被看光,老子一個大男人還怕你不成?也有些佩服遼人女子的,要是換成大宋女子,敢在露天湖水沐浴?還是個公主。。。。
甭管耶律南仙的要求有多出乎意料,李秀政等人都得照搬,弄來幾塊紅布,遮擋起來,蕭阿娜將所有無關人等趕得老遠,當然李秀政留在了不遠處,只是卻揹著身。身後耶律南仙和蕭阿娜嬉戲著,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聽得人虛火上升。想他趙小郡王也是血氣方剛的好男人,又是憋了這麼久,這腹中虛火上升,總是想轉頭去瞅瞅。
在清澈的湖水中嬉戲,對於耶律南仙和蕭阿娜來說是找回了童年的樂趣,但對不遠處的李秀政來說,無異於一場痛苦的煎熬。
“這個李秀政,還真有點耐性!”
耶律南仙還真有點佩服李秀政的,一個男人能忍到這種程度,也是夠狠了,怪不得當初法王評價李秀政是個冷酷之人。
申時已過,依舊是熱不堪言,廣袤的草原上,一支騎兵出現在天地相接的地方,這些騎士全部身著草原男子的裝束,離得近了,一個男人拔出腰刀,大聲怒吼道,“勇士們,前邊就是成安公主,誰要是能奪得成安公主,賞牛羊兩千,女子十名!”
“喲。。。喲。。。”馬上騎士同時拔刀,高聲吶喊,千餘匹戰馬奔騰起來,似黃河奔湧,氣貫長虹,大地在顫抖,彎刀衝著西邊的太陽。
來了,終於來了,當感受到那一陣顫動之後,耶律沙就知道是飛雲騎來了,也許那些人穿著各種各樣的裝束,就像是各個部落的流匪,可耶律沙敢百分百斷定,這些人就是飛雲騎。在大遼的土地上,能有如此威勢的,不是獵豹營就是飛雲騎。
之前,耶律沙、麻刺海和李秀政就商量過了,一旦飛雲騎來襲,獵豹營和潮格族勇士負責迎敵,而宮帳軍和侍衛隊負責貼身護衛公主行駕。
飛雲騎就是飛雲騎,無論他們穿成什麼樣子,依舊無法掩蓋尖銳的獠牙,只是一個衝鋒,便將最先頭的西夏宮帳軍切出了三道口子。好在早有準備,跑的比較快,所以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韓旁騖將刀放入馬背刀鞘,取弓喝道,“長弓,兩射,分四隊,迂迴!”
騎在馬上,眾位士卒熟練地取弓搭箭,隨著一聲令下,一陣箭雨朝前飛去。耶律沙手持雙鐧,待飛雲騎奔至一段距離,他高舉雙鐧大聲喝道,“分!”
一聲令下,前頭騎兵並未衝鋒,而是依令向兩邊分開,中間露出一群不一樣的騎兵。這一隊騎兵,馬身馬頭全部罩著黑色盔甲,馬上騎士更是如此,從頭到腳都是黑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