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家二娘子帶走,大娘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在京畿路一帶,沒有聽說過朱大娘子的還真不多,更何況是攔路打劫的盜匪?越是盜匪,越要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恰恰符祥朱家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朝廷,朝廷頂多派兵圍剿,可得罪了朱家,那朱大娘子可是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的。
大部分盜匪都不願意與朱家為敵的,偏偏朱岫碰上個愣頭青,盜匪頭領不僅不怕,還揮著手冷喝道,“朱大娘子又怎樣?老子往山裡一躲,你能乃我何?兄弟們,走!”
一聲哨響,跑來十幾匹馬,那些壯漢上了馬吆喝幾聲,一溜煙跑得沒影了。二娘子丟了,朱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可如何是好?現在該怎麼辦?朱岫在朱家待了也有二十多年了,所以有些事情他看的非常真切,丟了二娘子,也許家主看在府上老人的份上不會動他,可大娘子不會在乎這些的。這兩年大娘子的威信可是越來越足了,做事更是雷厲風行,當初朱老三不就是被大娘子整下去的麼?他朱岫資格再老,還能老過朱桂昌?
朱岫不想死,可家主保不住他的,大娘子要是想殺一個人,有的是手段。蠢啊,當初怎麼就答應家主了呢,要是不把二娘子送出京,還會出這麼多事麼?如今只有一條路可走了,想要活命,就得去求大娘子。逃跑?他要是逃了,家裡老老少少怎麼辦?
孟香茶館,朱璉小口抿著茶水,對面柴可言倚著椅背,莞爾笑著,“娘子所言倒是不錯,我柴家能跟朱家做買賣,也是好事。不過娘子給的是不是太少了?最近方臘為禍江南,這水運的代價很大啊,所以,這價錢也要往上提一提的。”
“郡主,你這些話對旁人說說也就信了,對奴家,就不用這麼說了吧?據奴家瞭解,自方臘為禍以來,郡主就呼叫了蘇州水軍幫忙運貨,如此一來,一分錢不花,可是比以前走陸路還省了呢,這水運代價很大,又是從何說起?”
朱璉也不是第一次和柴郡主談生意了,每次跟她坐在一起,總覺得壓力很大,不過棋逢對手,也是幸事。
“呵呵,娘子竟然說得如此清楚了,本郡主也不拐彎抹角了,要讓幫著運貨倒也不是不可以,甚至還可以免費幫忙。”
天下間哪有平白的好處?朱璉心念一動,便已經猜到了柴可言的心思,“郡主。你是想插手汝窯的生意?”
柴可言輕輕點了點頭。這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其實她對汝窯感興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也是提過幾次,不過都被朱璉拒絕了。這次朱家南邊的綢緞被阻運不上來,便是個好機會,“不錯,這汝窯的青花可是好得很,技藝出色,遠比過了其他瓷器。你們朱家獨佔汝窯。總要分點好處吧?”
“看來這次郡主是不得汝窯不罷休了?”朱璉抿嘴一笑,卻不顯生氣。
柴可言也不否認,努嘴應道,“不錯,娘子應該明白這筆賬的,朱家南邊的綢緞生意,換一點汝窯利潤,娘子不虧吧?”
朱璉皺了皺眉頭,有些猶疑的問道,“郡主之前所言可做數?若能插手汝窯生意。我朱家就不用另付其他費用了吧?”
“嗯?”柴可言心裡一愣,突然有點明白了。好像被朱璉算計了。估計這朱璉來之前就想好分出一部分汝窯青花生意了,如此遮遮掩掩,是想讓她誤入彀中罷了。開始時覺得要得到汝窯生意很難,所以才做了保證說其他費用都可以捨棄,誰曾想,這話可正是朱璉等待許久的。
“呵呵,娘子可真是好算計啊,就連本郡主也不知不覺中上了你的當。”
“郡主何出此言?我朱家小門小戶,自不能與恆王府相比的,所以啊,這能省一點,就省一點的。”
朱家是小門小戶?聽聽也就罷了,若是兩年前,柴可言還真不會把朱家看得太重,可這兩年朱璉接手後,可是銳意進取。自主持朱家事務以來,朱璉可是捨棄了一些無關痛癢的生意,專心經營綢緞、酒樓、瓷器和錢莊,如此一來,朱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強,尤其是這錢莊,已經快要超過恆王府的錢莊生意了。
綢緞的事情談下來後,朱璉和柴可言就閒聊了起來,未到酉時,芷蘭出去一趟又匆匆趕回,貼身耳語幾句,就見朱璉的臉色寒了起來。站起身來,微微福了一禮,她緩聲道,“郡主,對不住了,家裡出了點急事,奴家得馬上趕回才行。”
“既有急事,娘子自便即可!”
柴可言倒不介意,等著朱璉匆匆離開,她就蹙著黛眉琢磨了起來。朱大娘子可是個穩重人,要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她可不會這般慌張的。真是有趣,朱家到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