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窮講究,釀成今日之禍,該當如何是好?
四月二十七,火山軍指揮使錢林、遼州節度使齊文廣,歷經長途跋涉後終於回到了火山軍駐地河曲縣,可讓錢林震驚不已的是他剛到河曲,就發現河曲大營換了一批新面孔,同時一員戎裝青年站在大營之前。錢林的人馬剛到營門,那青年將軍走上前來,拱手言道,“錢將軍、齊將軍,某家晉陵王麾下,定**指揮使楊再興,現我家殿下正在營中恭候。”
嘶,錢林和齊文廣同時臉色劇變,回到嵐谷的時候就聽說趙殿下奪了府中三州,還不費一兵一卒俘虜了洪元培所部上萬關中子弟,之前還多有懷疑,如今看來,多是真的了。錢林和齊文廣都認識趙有恭的,尤其是老好人齊文廣,當初立軍令狀的時候,也只有齊文廣出聲勸告的。
既來之則安之,而且除了河曲,錢林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去太原府繼續在蔡攸和張俊麾下任職麼?至少錢林不想這樣的,程大哥用命讓他逃回,絕不是讓他繼續為那幾個庸人效命的,錢林想得很明白,如果蔡樞密和張統制還想繼續調兵組左路大軍進攻遼人的話,他就推脫火山軍傷亡慘重,不宜再戰。錢林並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讓手下兒郎再做無畏傷亡而已。
入河曲大營。趙有恭站在門口。看到錢齊二人,他笑了笑直接朝門口右側走去,到了拐角,他回過頭脆聲道,“錢將軍、齊將軍,本王不想多解釋什麼,兩位有什麼話可待會兒再說。”
錢林和齊文廣心頭巨顫,他們一直觀察著趙有恭的。僅僅看了兩眼,他們就發現此時的晉陵王就像變了一個人,他變得威嚴十足,英俊不凡,抬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傲然之氣。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二人也很納悶,本來還覺得趙殿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的,例如招降,最次也該聊一聊該如何互不侵犯的。趙有恭轉身朝北走去,那裡可是火山軍大營校場。錢林想了想,抬腳跟了過去。他倒要看看這位神秘的趙殿下想做什麼。
火山軍校場,烏壓壓站著一群人,這些人便是從府谷俘虜的上萬關中子弟,此時這些人全都面色無神的看著臺上,眼中滿是茫然之色,他們不知道該去做什麼,更不知道趙殿下會怎麼處置他們。不到午時,一身戎裝的趙有恭來到臺上,他手持秦王刀,頭戴紫金冠,而在他身後,還有百餘名士兵抬著十幾口箱子放在臺上。
目視校場上萬關中子弟,趙有恭心中滿是激動,不錯,他就是要收服這上萬關中子弟為己用。這可都是健壯青年,只需按照正常方法訓練半年,便能成為一支不俗的戰力,也許在張俊手下,他們被遼人打的如喪家之犬,可在他趙某人手中,他們就能變成嗷嗷叫的群狼。而且,手中兵馬著實不足,所以他不得不想盡辦法充實實力。
“諸位兄弟,你們有些人知道,也許有的人不知道,本王就是同州定**節度使、晉陵王趙有恭。今日將大家聚在校場之上,只是因為本王有件事想求大家,明日,本王將率領定**攻打武州城,此去兇險萬分,也許會奪下武州,也許會死在武州城下。本王也不想說太多,想我關中兒郎,多是好漢,那遼人侵我土地,殺我子民,之前更殺我軍中幾萬兄弟,此仇不可不報,也許,你們有些人只是想逃得性命,可至少本王是不這麼想的,武州城就在東邊,本王就算是死,也要讓遼人看看我關中子弟的厲害。大秦雄兵百萬,大唐士氣如虎,到了今日,我關中子弟,豈能墜了先輩威名?”
趙有恭面色紅潤,語聲慷慨激昂,“本王不會認慫,所以,本王就是要打一打那西北第一要塞武州城,可本王手中將少兵寡,所以懇求大家,若有哪個關中兄弟肯留下來幫本王一把,本王自當感激不盡,若是死了,也是英勇而死,不會被家鄉父老戳脊梁骨。當然,若不肯留下,本王也不強求,要走的,留下武器盔甲,本王許他一個月軍餉一貫錢。”
話音落,楊再興揮手道,“開啟!”
砰砰,士兵們開啟十幾口箱子,只見箱子裡放著的都是成串的銅錢,這時,再無人懷疑趙有恭的話了。
關中尚武成風,即使到了文人鼎盛的大宋,關中依舊不改顏色,這裡的人故土觀念也強,可以說趙有恭的話很有蠱惑性。校場之上上萬關中子弟交頭接耳,良久之後,一個關中大漢向前走了兩步舉手道,“殿下,你可真的要打武州城,要和契丹狗兒死戰?”
“當然,明日就在眼前,本王又豈會矇騙大家?”
趙有恭斬釘截鐵的回答,那大漢昂著脖子叫道,“殿下,俺不走了,既然是去打契丹人,那就算俺徐大川一個,去打武州,那就算是死,也比窩窩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