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英洛進得大廳,只見周崢呆坐在廳內側座,目光不知落在何處,有些呆滯,全無往日胸有決斷的樣子,她也不由呆立了半刻。
周崢似乎感覺到了被人目注,抬眸之時只見門口立著一人纖秀身影,因著昨日參加皇女的婚宴,雖說不是按妝大品,到底是錦衣華服,面上胭脂經過一夜纏綿,再加早晨梳洗,半點不留,臉蛋倒是意外的素潔,一雙光華燦眸這會子正若有所思盯著他看。他招招手,道:“丫頭,過來!”
卻見她笑出了一口玉雪貝齒,邊走邊道:“非也!應是:妻主大人,您請過來!”本是經月不見的年輕夫妻,恰是小別勝新婚之際,卻竟外的客氣。
周崢本有些拘泥,英洛卻是愧悔,兩下里都防備著對方,自然多瞭如許客氣。二人言來語去,淨將些閒言打發時間,文英來來回回端茶送點心,跑了好幾趟,方才道:“少夫人不知,少將軍兩日兩夜未睡,怕是早困的不行了!………少將軍好大精神頭,我可陪不了了,要歇歇去啦!”
後一句,卻是對著周崢說的。
二人相視一笑,卻聽英洛道:“崢哥哥,不如我們回房再說?”
周崢含笑不語,但憑她走過來,拉著他不放。二人手拖手回了周崢的臥房,揹人之處平狄將軍早將禮數全數放下,將面前女子攬定在懷裡,便吻了下去……
不過一時,那人慣握刀戟的手便在她背上摸索,轉眼便摸溜到了胸前,將那渾圓不住揉捏……
英洛心下闇跳,眼見著他要扯落自己腰帶,顧不得整個人身子還陷在他懷裡,忙忙將他推了一把,笑嗔道:“跑了幾天了?全身的汗味兒!自己不覺得也不能燻死我吧?!”
他抬臂聞聞,道:“果然!你莫著急,我馬上沐浴!我知道你喜歡潔淨!”
卻見得英洛滿面飛紅,薄怒道:“你才等不及了!……”猛然省起自己說了,什麼,更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周崢似笑非笑,一雙瀲灩鳳眸只在她面上打轉,從善如流道:“是!是!是!是我等不及了!”
英洛聞言,幾乎氣結,只覺此人面皮奇厚,以前當真小看了他!更驚見某人衣袍之下起了小變化,更覺面上似火燒。唯有惱怒推他往屏風後面去,一面揚聲叫小丫頭送熱水過來。
趁著周崢沐浴之際,英洛亦在隔壁泡了一回澡。哪知道在沐浴之時,差點驚出來一身冷汗身體之上滿布青青紫紫的吻痕,當真觸目驚心!她不由在心中哀嘆:偷情就偷情吧,居然帶了一身的罪證回家,簡直失策!
無論此時使出善策還是拙招,均已少了先機來佈置。她雖沐浴乾淨,卻一步一挪蹭,只恨不得此刻自己就找個黑暗的巢穴居住,再不見光。可惜不過行得七八步,便已經磨蹭到了臥房門前。身後侍女大概覺得她這樣躊躇之態很是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聽得屋內,周崢溫柔笑道:“洛洛進來吧!”
二人既然沐浴已畢,雖說已近正午,不過略用了些清粥小菜。周崢居然也想起來問了江生一回,這事英洛雖寫了家書告之周崢,無奈,女帝身邊的人盯的很緊,亦不能將詳細情況告之,唯有草草幾句,不過說從前李嵐極為中意江生,今日此男子自請入府照顧李嵐,女帝仁厚,顧念手足之情,便答應云云……
周崢從前對這位名叫江生的少年殊無好感,雖不至於交惡,到底難以喜歡起來,今日也只不過權當個樂子聽一回。
英洛撿要緊的先與他說了,並將京中形勢與他討論,哪知道此人早已心猿意馬,時不時撩撥一回。
不時將她纖手拖過來,讚道:“當真一雙妙手!不過就是太過辛苦操勞……”英洛正講到女帝樣貌雖不錯,面上卻有惡煞之氣,他若上殿覆命,務必小心為上……
她這裡擔心一回,只恐他離開帝京許久,不熟悉眼前情形,哪知他那裡卻全然不當一回事,只著意贊她,從手到足,再到眉目頭髮,所贊之處均要撫摸幾遍方肯罷手。……最後更是將她如雲秀髮放在鼻端輕嗅不止……
英洛給他鬧得煩燥不堪,揉著似乎宿醉未醒本就有些昏沉的腦袋,睏倦道:“我們還是去床上談吧!”她的本意自然是大家去床上談,便是困了也可閉起眼睛來睡他個胡天胡地。
哪知道將軍大人聞得此言,雙目簡直要放出光來,二話不說抄手將她抱了起來,邊向床上移動便嘆息道:“又瘦了許多!你這不過是小半年,竟是將從前身上的油脂都快要煎熬幹了!”
為了她一日日消瘦,夏友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急!………二人成親半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