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爾聽到媽媽對他說,小念是個早慧且早熟的孩子。
媽媽,其實你不知道,這裡的孩子似乎都是這樣。除了還是一臉懵懂的弘晝,就連比我小三歲的弘曆都不會只是個簡單的孩子。
我對於弘曆的記憶可以追溯到見他的第一面起。
那天我第一次走進雍親王府。三哥領著我往阿哥們的院子裡去,小小的弘晝笑著跑過來,眨著大眼看著我,三哥對他說,以後這就是四哥了。
我輕輕一笑,微一轉頭就見不遠處的迴廊裡站著一個小孩,目光如寒秋的井水一樣清冽。
他慢慢走過來,看了我半晌,唇角溢位了一絲笑意。
這就是我跟弘曆的第一次見面,我驚異他小小年紀的沉穩,只是後來才發現他也不過是個孩子。
在圓明園裡,我們經常在一起讀書、寫字、摔跤、射箭。他是個好勝要強的孩子,每次比試和我摔跤都會輸,但是卻從不服輸,總是屢敗屢戰。
後來,媽媽生下了鈴蘭,可是卻昏迷了一個月。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忘記了爸爸。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爸爸眼中的傷痛。
媽媽還是同從前一樣愛憐的將我摟在懷裡,她的懷抱永遠是溫暖的,讓我覺得安全。看著她望著爸爸時變得陌生的眼神,我告訴自己再不能讓媽媽受這樣的傷害,我是個男人,我要保護媽媽。
只是一切在那個荒唐的夢境之後讓我變得恐慌,我從未有那樣的厭惡過自己。我第一次帶著忐忑、不安以及一絲令我羞恥的渴望去了那種地方,可結果卻是逃也似的回來了。
媽媽打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捱打,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媽媽氣急的樣子。
我後悔了。
然後爸爸把我叫去了他的書房,雙眼清寒的盯著我,直到我有些不自在的時候才終於開口:“把這些都忘了。”
我詫異的看著他。
他說:“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我的臉微微的熱起來,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從這以後,我慢慢讓起伏的心情變得寧和下來,慢慢讓理智重新佔據著我的頭腦。在獨自苦悶了幾日之後,我的目光落在了書架中那一排所謂的儒家經典上。
我的生活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平靜。
日子一天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