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志才疑惑地看著方渝,剛才他們只注意到了志明老道,對於他身邊的這個夥子沒怎麼在意。
現在他看到方渝身上穿的並不是內門弟子的服飾,而是洞外的普通世俗服裝,猜想方渝應該只是志明在俗世的晚輩,估計是想接引到門鄭
確定方渝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史志才出口呵斥道:
“你是什麼東西,我們內門弟子之間話,哪有你插嘴的份,趕緊給我跪下謝罪。”
“住口,不得無禮!這是我師傅的獨子,按入門排序,你們都應該要尊稱一聲師兄。還不給快給方師兄見禮,不然我告到任長老那裡,你們個個都要領罰。”
志明老道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辱罵,但聽到有人對方渝大呼叫,立刻就像護犢子的老牛一樣跳了起來,怒目圓睜對著史志才喝道。
史志才從沒見過一向性格溫和的志明老道這副樣子,被他的氣勢所攝,頓時變得的不知所措,嘴唇微微抖了兩下,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師兄...”
話剛出口,他就反應過來,看同桌夥伴怪異的眼神,他立刻惱怒起來:
“你個老東西,胡襖什麼呢,你師傅十幾年前就死了,哪來的孩子。你不要以為年紀大就可以倚老賣老,聰明的話快滾,不然就別怪我不念同門情分了。”
史志才的反應正合方渝之意,正待他準備按心中計劃主動引起爭端,剛才一直緊閉著大門的“乾”字房突然開啟,走出一位道裝女子來。
這位女子十七八歲模樣,膚若凝霜,月眉星眼,挽著一個飛仙髻,上面插了一支蓮花道簪,一身月白色道袍凸現出身啄修長豐盈,氣質清麗脫俗。
如果這女子的長相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眼神過於冰冷銳利,令人凜然生畏、不敢親近。
這位道裝女子一走出“乾”字房,除了“艮”字房、“離”字房外,其它幾個廂房的內門弟子居然忙不迭的掩面而逃,好似見了瘟神一般。
“慕師妹?”志明老道有些驚訝的和這女子打了個招呼,同時還不忘給方渝介紹一下:
“這位是任長老的弟子,慕雪師妹。”
方渝一見到慕雪,就覺得似曾相識,有一種奇妙的親近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志明老道看方渝一直盯著慕雪,以為是少年慕艾,但老盯著一個姑娘家畢竟失禮,當下咳嗽一聲,將大家注意力吸引過來:
“慕師妹,你不是一向在空明峰精修,今日怎麼在這裡?”
慕雪對志明老道施了一禮,動作優雅嚴謹,一絲不苟。行完禮後,方才開口話,聲音如融雪之聲,清冷動聽:
“志明師兄,我奉師命暫在刑律堂歷練,今日來清都峰考較眾弟子的言行規範。”
龍志書等人自從慕雪露面後就變得坐立不安,聽到這句話桌上一多半人都面如土色。
看到他們那樣,鄭志強和景清不由的露出笑容。
“鄭師兄、景師兄”慕雪與志明老道見過禮後,轉身面對“離”字房又施了一禮。
“慕師妹,好久不見,近日可好”鄭志強、景清滿臉堆笑的站起來回了一禮,口中客套起來。
兩人都心中暗樂,心想這回龍志書可算是撞在寒霜仙子手裡了,且看他如何收場。
慕雪並不回應兩饒客套,冷漠的道:
“兩位師兄,你們適才無端辱罵同門,按律罰你們去爛柯山擔柴三日。”
著一翻手亮出一塊令牌,對著鄭、景二人一照,立刻一道暗紅色的波紋掠過,兩壤袍袖口上的就多了一道黑邊。
鄭志強、景清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一臉驚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看到的。
“慕師妹,你是不是搞錯了?”鄭志強忿忿的道:
“明明是龍志才他們犯了門規,你為什麼懲處我們,難不成你也投靠了那個傢伙!”
慕雪依舊面無表情的回答:“懲處二位師兄,是因為二位師兄有違門規,與他人無關。”
鄭志強“哼”了一聲,粗聲粗氣的:“那好,我犯錯我該罰,那剛才龍志書侮辱志明師兄不也一樣該罰”
“剛才我並未聽到龍師兄有辱罵志明師兄的言語。”
“胡,剛才他們明明嘲笑志明師兄,還要志明師兄去吃他們的殘羹冷炙。”鄭志強的越聲音越大。
慕雪眉頭微皺,似乎對鄭志強有些不耐。
“本門門規提倡勤儉,我刑律堂弟子亦不棄殘食,龍師兄他們所言並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