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解衣釦。你幫她。她擋住你的手說:“你別動,我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平常一見你就那麼瘋狂,今兒像霜打了一樣,一時半會張狂不起來了。”你笑著說。
她淡淡笑笑不接話,只是一個一個地解你的扣子,並幫你脫掉上衣,脫掉整個衣服。完了,她又不急不慢地脫了她自己的衣服。猛地一下子把你抱住,雙|乳緊緊地擠在你的胸前。
“我真的離不開你了,真的離不開……”她說著就是一陣狂吻。
你抱了她到她的臥室,她的床上。昔日火熱的慾望此刻全轉變成蒼涼的離情別緒。心裡頭張狂不起來,身上也張狂不起來。你只是吻她,吻得很慢,很執著,舌尖的犁鏵更加不捨得放過每一寸土地。她已經扭作一團,輕輕地呻喚漸漸變成大聲的喘息,繼而又成了難耐的焦渴。當你感覺到有一樣東西妨礙你把她抱得緊而又緊時,才知道那種張狂勁兒又回到了心裡,回到了身上,而且有著比以往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力量和執著。它被它的同謀者急不可耐地匯入了急流。沉醉,狂迷,無休無止……到了最後,她嚶嚶地哭了,把你緊緊地抱住不鬆手。
“真讓你把我慣壞了。”她說。喘息還沒有平靜下來。
“你不也一樣把我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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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法想象身邊沒有你了我會是什麼樣子。”
“一切都好像是宿命。我算了算,咱們走到一起不到二百天。”你說,“想起來真像一場夢。”
“要真是夢倒罷了,問題是它不是夢,才讓人牽腸掛肚的。我們在一起多少回了?”
“我也記不清了。”你說。看著這熟悉的屋子,想著發生過的無數次“現在”,一下子都要變成“過去”。而這一點之前並沒有充分地意識到,總覺得“現在”會連著“現在”,構成永久不變的東西。其實,就連此刻這個“現在”也會轉眼就流逝掉,匯入到無盡的“過去”當中去。
“你說我們以後還能見到嗎?”
“見肯定是能見到。”你拉緊她的手,“咱們又不是生離死別。”
“一年見一次?”她盯住你問。
“應該差不多吧。”
她猛然又一頭埋在你的胸前。“我知道你安慰我。只是說一年見一次有可能,但不一定。千山萬水不說,還有各種條件的限制,中國人不像人家西方人那樣可以周遊世界。”
“也許慢慢就淡忘了。”你故意說。
她伸手捂你的嘴:“我不嘛!”
你又想到幾個月來你們只爭朝夕、如飢似渴的樣子,想起那種沒完沒了的瘋狂、沉迷,現在似乎才找到了答案:原來都是因為命運安排給你們的時間太短暫。你抱緊她,讓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貼得緊得不能再緊。
中午你們喝酒了。沒想到兩人不知不覺就喝完了一瓶,是一瓶飛天茅臺,葉青整理東西時翻出來的。酒是前些年出的,酒液發黃,黏稠得扯絲,新茶陳酒,再好不過。你們用小酒杯喝酒,誰也不勸誰,只是互相看著對方,一下又一下地碰杯後喝下去。你沒想到葉青也能喝那麼多的酒。直到那一瓶酒被喝完時,兩人仍覺意猶未盡。
《沉浮》三十二(2)
你們在半暈半醒中繼續Zuo愛,有一種雙倍的沉醉感。真像是要把後半輩子的事情一下子全都做完。你想起什麼似的忽然爬起來問:
“喂,不對呀!你平常是月中不是月末呀!”
“什麼月中月末的?”她撲閃著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你身上來例假的時間呀!”
“噢,管他呢!”她笑笑說。
“怎能不管呢?”
她依然不急不慢地說:“你怎麼這會兒才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可來不及了咋辦?只好留個紀念了。”
見你愣怔在那裡,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藥盒子,呵呵笑道:“放心吧,不會自找麻煩的,我買藥了。我過去陪紅霞去藥店買過,她說那個姓孫的不願意用東西,老讓她吃藥。但我一下子記不清名字了,昨天去藥店轉過來轉過去,又不好意思問,最後還是人家藥店的人問我,把我弄了個大紅臉。”
“吃藥對身體不好吧。”
“就這一次,不要緊的。人家還不是想直接要你嘛。”她抱緊你。
“一會兒起來我幫你整理東西。”
“不用。紅霞晚上就過來了。”
“紅霞完了跟你到那邊去不?”
“她揹著姓孫的談了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