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今天真的是打算大鬧天宮。
從一個星期以前她就一直和封伯森擰著——每天都和封柏森吵架,每次吵架必定要哭,並且一定要提到往事!
那往事就是封柏森當年藉著酒意,強行玷汙了她。
封柏森本不想理——這往事她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回了,更何況過去了數十年,兩人的孩子和孫子都這麼大了,她一再的提起,猶如唐僧唸經一樣,有意思嗎?
可蕭氏每次都會說一句話:“你當年把我當成小瑜強行姦汙了也就算了,我還幫你養了一個不是我生的兒子,你說我偉不偉大,光不光榮?”
提起這件事,封伯森難免咬牙切齒:“蕭氏,適可而止!”
“什麼叫適可而止?”蕭氏不會因為他的警告而有所收斂,反而會變本加厲的叫道:“你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偷生孩子,我不但要幫你掩藏醜事,我還要幫你養大孩子,怎麼這件事只許你做,不許我說嗎?”
封伯森只得叫她閉嘴,然後說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我當年就跟你解釋過,你當年也答應過不再提及此事,為什麼現在一在再而三的提起?你是真的想死嗎?”
“我不想死!”蕭氏桀驁不馴:“可是我活著你不把我當人,周圍的人也不尊敬我這個老將軍夫人,我活著還有個什麼意思?所以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在死前我要拉個墊背的,我必須告訴你那個不是我生的兒子,我不是他親媽,他親媽另有其人,而且還是……”
“夠了蕭雨虹!”封伯森不得不喝止她,很氣憤地說道:“你真是越老越糊塗,越來越拎不清了!這件事我說過不許再提,你不就是想為你孃家人謀點福利嗎?用得著一再拿孩子的事情來消費?”
“誰拿他消費了?我辛辛苦苦養大他,難道連這點回報都沒有嗎?”蕭氏氣勢弱了些,卻詭辯:“我不是他親媽,我憑什麼養大他?他要知道孝順就該這麼報答我!”
封伯森被她氣得心力交瘁,於是不耐煩的一揮手:“行了,你無非就是因為封雍不聽你的命令,所以在這裡鬧得大家雞犬不寧,你去把他叫回來吧,看看把他叫回來的結果是怎麼樣的,我且拭目以待!”
老爺子的火氣也上來了,隨後拂袖而去。
這結果只能說差強人意,但蕭氏沒什麼好抱怨的——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在這個家裡,如果沒有老爺子的支援,她做什麼都行不通。
嫁進封家,她察言觀色,很快學會了一招:扯著虎皮做大旗!可僅此一招就讓她受益匪淺!
……
先不說封老太太的自鳴得意,來說說快了到瑜園的封雍和黎忘憂。
車裡一直放著很舒緩的音樂,這是封雍挑的曲子,能助人睡眠,於是黎忘憂就在他懷裡睡得很熟。
之前,宮梓羽不小心接了個電話,封雍嫌吵,讓她和司機老馬把手機都關了。
他自己和黎忘憂的手機早調成了靜音。
宮梓羽一路上忐忑難安——都沒法聯絡呀,萬一老太太和她姑媽給她打電話來怎麼辦?
老馬也指望不上!
就這樣一路上愁腸百結,眼看瑜園在望,她也大喜過望,心說總算可以脫離這種讓人焦灼難安的狀態了。
不料,都能看到遠處瑜園裡星星點點的燈火,封雍突然輕聲吩咐老馬:“再繞路轉轉,找清靜一點的道。”
老馬愣了一愣,馬上說:“好。”
宮梓羽都懵了,立刻轉過頭來:“為什麼?瑜園都快到了啊!”
封雍的大手及時護上了黎忘憂的耳朵,冷冷地瞪著她,眼底的責備意味濃厚。
宮梓羽只好把頭縮了回來,低聲說:“對不起。”
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宮梓羽自己都快睡著了,可封雍還沒有一點叫老馬調頭的意思。
她忍不住了,催:“哥,我們快回去吧!老太太都等急了。”
封雍卻不慌不忙,淡淡地說:“急什麼?路上遇到堵車了。”
堵……堵什麼車?!宮梓羽很無語,只好再等。
又過了半個小時,黎忘憂猶在酣睡,一點甦醒的跡象也沒有,宮梓羽只好再催:“哥,我們……”
“閉嘴,哪那麼多話?你要是累了,你自己也睡一覺。”封雍輕聲喝斥她。
宮梓羽委屈的不行,卻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老馬盡忠職守,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只找好的路況來開。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宮梓羽迷迷瞪瞪地醒來,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