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忘憂結束了和栩栩的通話,便打給葉夕顏。
“顏顏,真的不出來走走,整天宅在家裡發黴?”
葉夕顏輕笑,但輕笑中帶著一絲一絲的頹廢:“我以前不就是這樣嗎?被我叔叔拘在這一座城市或者那一座城市,總之不能去到我向往的地方。”
黎忘憂的心裡有些難受:“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不該在馬爾地夫擅自爆出季紹楠和楚醉謠的床照?”
那件事雖然打了季紹楠和楚醉謠一個措手不及,但同時被拉進輿論浪潮中心的還有葉夕顏。
事後想起來,黎忘憂有點怪自己思慮不周。
但是,以前葉夕顏都是表現的完全不在乎這些事的樣子,所以她當仁不讓的用了這個方法。
看來,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瞭解夕顏……
“沒有……”葉夕顏回答她的聲音有點勉強:“那件事你沒有做錯,所有的方法中,那是最快、準、狠,能夠打擊到敵人的方法,換了我也會這麼做。”
可是,你的語氣卻告訴我你不是這樣在想。黎忘憂在心裡默默補充。
在她的沉默中,葉夕顏忽然道:“憂憂,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幹什麼?去哪裡?”
葉夕顏低笑,卻難逃消沉:“憂憂,還是你瞭解我,我想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離開這紛紛擾擾的環境,我想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情,可能去國外,也可能去哪個山裡的旮旯疙瘩躲起來。”
……
黎忘憂靠在辦公桌,手機通話已中斷,她卻低著頭,手中還握著手機輕抵額頭。
夕顏說,她想出去走走,但是她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可能永遠不回來了。
黎忘憂的心情有點沉重。
兩人的友誼,終於出現了裂痕。
年少時,只有葉夕顏站在她的身邊;孤立無援時,也只有葉夕顏對她伸出援助之手;當她一個人在漆黑的道上闖得頭破血流,悽風冷雨中獨自在風雨飄搖在山洞裡療傷時,也是葉夕顏從背後輕輕抱她入懷,給予她一絲絲溫暖,然後決定,陪她一起墮落……
也許葉夕顏別有目的,可是她不在乎!——比起那些不切實際的花言巧語和感天動地的絕美情話,有人能給予你實實在在的幫助,那才是最真實的!
早說過,她是個務實的女子。
一直以為兩人是鐵打的友誼,卻原來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永遠……
她吸了吸鼻子,用紙巾按了按發紅的眼角,接著撥打葉致遠的電話。
“把夕顏召回去吧!別再讓她跟在我的身邊了,她應該去到她該去的地方,有她自己陽光燦爛的前程,而不是陪著我,陪在我的身邊浪費她的才能。”
葉致遠:“你……”
“對,我已經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黎忘憂清泠的嗓音有點戾氣:“她是編外女警,有著自己璀璨的前程,不應該在我這裡浪費時間,我再重複一次,ok!”
葉致遠默了默:“可是她的鬥志被打沒,這一次她相當的消沉,可能會一蹶不振,這樣的她,做什麼都不會成功。”
黎忘憂也有點沉默。
葉夕顏是一葉傾城。
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她多麼的驕傲!她以前是勢不可擋的女漢子;在風狂雨驟的大海上,狂風暴雨襲來,她踏浪而行,立在浪尖笑容清絕,一招斷風雨!
可是這一次,因為一點點的感情失誤,她被季紹楠設計,落入了他的手中——不管季紹楠曾經對她做過什麼,她大概都難以承受這個恥辱……
葉夕顏其實一直沒有輸過,就好比她在沒有遇到季家的十五六歲前,因為之前不知道輸字怎麼寫,所以一旦受到打擊,思想上很容易走上極端。
而實際上葉夕顏除了這件事,她還有一件難以啟齒的把柄落在了季紹楠的手中——她曾經肖想過封雍。
這件事猶如一個定時炸彈,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季紹楠會引爆它,然後把她炸的屍骨無存,面目全非……
黎忘憂和葉致遠自然不知道她真正在意的是什麼,只想著幫她恢復信心和重振士氣。
黎忘憂對葉致遠道:“等她回到女特警的隊伍,到時候身份一公開,她再換一個名字,所有人就會知道,她之前和季紹楠的那一場訂婚不過是一場遊戲,那是警方在調查季紹楠而做的一場戲。”
透過這一種方式,葉夕顏不洗自白,形象將會很光輝偉大。
葉致遠卻不贊成:“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