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陰鬱地抿緊了唇,緊密注意著爺爺和黎忘憂之間的動向的同時又飛快低頭掃了掃手機。
他不動聲色地回薄歐陽的訊息:{派人給我去查一查,她們究竟是要出國或是移民,或者是出國工作?}
薄歐陽收到訊息受驚不小,原來大哥也不知道?而且他比自己想的更深和更遠,竟然想到了沈瑞雪她們是出國去定居。
{大哥,我馬上派人去查,你穩住!}
穩住個屁!
喻園那邊,封雍收到他的訊息,一口鋼牙都快了咬碎——命運可真是厚待他啊!
場中,黎忘憂和封伯森的對視已至白熱化——其實黎忘憂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裡的每個人又不是笨蛋,心裡都清楚。
但是這個答案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是事實,這是要翻天覆地啊……
所幸黎忘憂只是在陳述,她並沒有拿出切實的證據(也許她沒有證據,只是在信口開河),所以每個人都不敢開啟這層幕紗。
付明慧額頭的冷汗涔涔,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母子二人會摻和到封家這樣的家事當中來!
程千燁只悶頭抽菸,一口又一口,菸圈吐了無數,恨不得把煙當飯吃!
而最該緊張,已被黎忘憂明著暗指證,只差親口道出“她是兇手”的蕭氏卻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鎮定自若。
她雙手優雅的互動於腹前,肩背挺得直直的,十分自信倨傲的抬著下頜,神情輕蔑而篤定,見眾人都看著她,她反而冷誚環視:“都看著我幹什麼?”
付明慧:“……”
如果黎忘憂說的是真的,那可真是地有多大產,人有多大膽!
“你就不說點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封柏森殺氣騰騰的看著她,恨不得一拳把她砸出觀景臺。
蕭氏神情淡淡:“我要說點什麼?”
“憂憂……”
“呵呵……”蕭氏冷笑幾聲:“就憑她黃毛丫頭的幾句話,說誰害了於瑜就害了於瑜?信口雌黃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有人信以為真?”
她看著封伯森:“我都跟你過到了金婚!給你生了兩三個兒子!孫子也給你撫養大了!我侍奉公婆;孝順你族中長輩;勤勤懇懇持家,規規矩矩辦事!這個家裡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讓你操心過!少年夫妻老來伴,你倒好,就因為她和於瑜有關……”
她指著黎忘憂:“就因為她是於瑜的外孫女,而且還是個沒有得到證實的外孫女!你便偏心?她含沙射影血口噴人,一個勁的汙衊我,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們不但不維護我,反而信她這種攪屎棍一樣的人?”
蕭氏的忍耐性非同一般,她可以為了一個計劃蟄伏很多年,如果她是那種稍稍沉不住氣又有點浮躁的人,在黎忘憂說到一半的時候,她便會跳將起來和黎忘憂鬧。
那多顯心虛!跳出來為自己喊冤是想不打自招嗎?別人還沒有把這頂帽子扣到你頭上,你便自己跑去領了!
蕭氏不這麼想,小不忍則亂大謀。俗話說得好:拿賊拿贓,拿奸拿雙!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縱然是黎忘憂劍指她身,只要她拿不出什麼詳實的證據,她能奈她何?!
她是不會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的,縱然後來洗去汙名,身上也會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臭味兒。
陰謀算計了這麼多年,她又苦心在封家經營了大半輩子,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個個都有出息,這都是她的依仗!
她底氣足的很,縱使黎忘憂拿得出證據來,這仗也還有得打!
“別狡辯!”封柏森確實偏心,他幾乎一點也沒有懷疑黎忘憂的話,直指蕭氏:“我太瞭解你的為人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相信在座的人都非常清楚,而憂憂她沒有冤枉你的必要!”
蕭氏立刻尖叫:“封伯森,你說這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黎忘憂嘲弄地彎了彎唇:“封老夫人,我這個攪屎棍子好像只攪了一半,你們不若耐心點,讓我把你們這些剩下的屎攪完。”
“……呃……”付明慧要嘔了。
蕭氏恨恨地望著她,目光充滿了藐視:“小丫頭,說話要講證據,你要是真有本事,便把我告上法庭!”
“您怕我不告嗎?”黎忘憂反唇相譏:“於瑜會親自回來告你,到時季泰松的遺言為證,栩栩也會出庭做證,封老夫人你就等著身敗名裂的一天吧!封家這麼有名氣,我看你足夠名留千史,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