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與程千燁是一點也沒有聽到,他們被當機立斷的季紹楠派人“請”到了楚家頂樓的茶室,並禁止閒雜人等進入。
這個時候,季紹楠顯示出了他強大的魄力,他一力承擔了所有的事情,並逼程千燁和黎忘憂先談談,不要先把事情弄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而封雍也是毫無二話,說無論老婆做了什麼,他都擔著,大不了與媳婦共進退。
所以程千燁很生氣,縱然是坐在氣氛高雅寧靜的茶室,也是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黎忘憂:“你就得意吧,你就嬌縱吧,你之所以這麼囂張,是不是因為有季紹楠護著,又有封雍扛著,你就無法無天,恨不得把天下人殺個遍?”
黎忘憂端著一杯茶,慢慢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說:“我可是主張報警的,你不要冤枉我!我剛才都拿起電話要叫警察來抓我了,是你們一個一個又不讓我打,我現在正犯愁,怎麼讓警察來為我主持公道?”
“你!你不可理喻!”程千燁被她氣的呼吸不暢,解開領開的紐扣,不停的呼氣,喘氣:“你用暴力手段殺人,我親眼所見,你還有理了你?”
“沒有理。”黎忘憂用腳尖指了指地板上的那把用白布包著的水果刀:“看見這把刀了沒有?上面閃著藍幽幽的光芒,淬了劇毒,我可是沒碰這把刀子一下,你把它送到警察局,讓法醫驗一驗,看上面是誰的指紋?”
這把刀子是小武等人戴上手套,用白布細心的撿起來包著,打算當作呈堂證據之一(映偉等人都沒有動手——他們和黎忘憂的關係不同,動了手未免說不清)。
程千燁當時在場,他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他心裡還很清楚——這把刀子上只怕除了餘姿琪的指紋,不可能有別人的指紋。
因為寒照發了瘋,把雷賓抓住了。而第一次背叛季紹楠的雷賓心頭髮虛,再加上他看到餘姿琪已死,覺得大勢所趨,所以便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們。
他說,餘姿琪想殺黎忘憂已久,這次她讓人在刀上淬了劇毒,為的就是不留黎忘憂的活口,讓她一刀斃命。
只不過餘姿琪太低估了黎忘憂,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身手,結果想手刃仇人沒刃到,反而丟了卿卿性命!
這裡,餘姿琪把黎忘憂定義為仇人,是讓程千燁無語的地方,因為楚醉謠的死和黎忘憂的關係不大,她只是不該放跑了葉致遠。
而這把刀子和雷賓的說辭,也讓程千燁底氣不足。
但是,他卻知道黎忘憂做的不對。
“依你強悍的身手還有你的聰明勁,你明明可以不讓事情變得這一步。”他指責黎忘憂:“你有足夠的能力自保,即便餘姿琪來殺你,你也可以打落她的刀或者用別的什麼方法,你能規避危險,不用做到殺她這一步。”
“她弱你強,這一眼既能分明。”他繼續說:“可是你卻故意裝作放鬆的模樣,誘她進入你的圈套,然後藉機殺了她,我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涉嫌故意殺人罪。”
黎忘憂也不辯解,只是說:“那我們要不要看看來賓休息室那邊的監控?”
“不過……”她又微嘲地攤了攤手:“原諒我說了一句廢話。”
他們原本也想調出來賓休息時的監控看個仔細,但是雷賓說,餘姿琪因為要殺人,所以早早地命他破壞了……
“這是你的狡辯之詞,我們可以用心來判斷。”程千燁強調:“無論什麼都可以作假,但是我們的心不能作假。”
“好吧,那我告訴你實話,只不過希望你聽到後,能兜得住。”
黎忘憂對著他揚了揚自己的手機:“當年黎家的滅門慘案你該知道吧?餘姿琪當年為了奪回楚凌揚,不擇手段,傷害了我媽媽一次又一次你可能不知道!但是,這些我都可以不跟她計較,畢竟那是長輩的事,只能說她少了些禮義廉恥,沒臉沒皮罷了。”
“可,當年那個真兇命人到黎家縱火,並且讓人砍死我媽媽和我外公外婆時,餘姿琪她是知情的,有人告訴了她黎家當晚會有危險。”
說到這裡,黎忘憂眼裡又泛起了幾絲冷光:“而餘姿琪當天去南市,她原本也是想去對我媽媽不利,她大概是想把我媽媽弄個意外死亡。這件事你的小姨付明珠應該知道,你自己都說過這件事,所以你可以再去問問你的小姨。”她對程千燁道。
程千燁斂了斂目,他沒忘,這件事是他當初為她提供的線索。
“但是餘姿琪碰到了那個人,那個人告訴她,會有人代她去做這件事,黎家會有很大的危險,差不多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