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外有天,你要懂得藏拙,最好是消失一段時間,找個地方把自己安安靜靜的藏起來。”
“是不是男人單身的愈久,越囉嗦?”
黎忘憂反問了他一句,索性把電話掛了。
程千燁氣的要命,他這般是為了誰?
他沉著稜角分明的俊臉,擁被坐在床上,有半晌沒有動。
現在是凌晨三點多,他一收到訊息,連覺都不睡了,便急不可耐的聯絡上她,想讓她小心。
可她呢,總是次次都把人的好心當驢肝肺!
還是不放心!他抿了抿個性而剛毅的唇,重拾手機,給封雍打電話。
本來沒有想到會撥通,因為封雍最近都不怎麼理人,要麼是關機,要麼是撥他的電話不通,沒想到這次“嘟嘟”幾聲,那邊有反應了。
“有事?”封雍的嗓音低沉徐緩,優雅而剋制。
“封雍,你在哪?”
“怎麼了?”
“我想知道你在哪?”程千燁的聲音很沉:“因為收到訊息,黎忘憂會有危險,如果你離她很遠,我希望你能幫忙找出想殺她的人是誰,但如若你離她很近,我希望你能把這個訊息傳給她,讓她警惕起來!”
那端的封雍只是沉默。
程千燁心裡霎時竄過一絲不妙的預感——封雍是個超級大的醋罈子,有關黎忘憂的一切,他什麼樣的醋都吃。
他這樣說,也不知有沒有犯他的大忌,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對他進行冷嘲熱諷,死懟活懟。
所幸還好,封雍只是說:“現在國內的時間應該是凌晨三點多,你在這個時間段還能關心到我老婆的安危,我真的非常謝謝你!不過你放心,我離她不遠。”
程千燁默默掛了電話。
就知道會這樣,他無論做什麼,似乎都比封雍晚了一步。
不過他不後悔,主要是她的人身安全,其他都不算什麼。
他徐徐為自己點上一支香菸,身體向後,抵上床頭,微眯著眼吞雲吐霧。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只要是聽到她的訊息,便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也許是從鬼洞侵犯她的那一刻開始;也許是從她抓著貝貝,刀一橫過,“歘”的弄瞎了貝貝的一隻眼,他被她的狠厲無情驚到開始;也許是聽聞她險象環生的在國外抓間諜,為了將對方擊斃,她身受重傷,斷了兩根肋骨也沒有放棄,仍將對方一槍爆頭……
總之,他現在只要聽到她任何的風吹草動,便會習慣性的徹夜難眠。
他會想很多,思很多,而往事也如電影畫面一般,走馬燈一樣的在他的眼前輪番播放——而那些畫面本來就如火吻烙印般,被他深深的銘刻在心裡與腦海中,想忘也忘不了!
在東禹山的鬼洞,她被熊熊怒火照亮的雙眼隱含驚懼,裸露在衛衣外面的肌膚瑩潤如玉,滑若凝脂,半截香肩薄削圓潤,胸線峰巒疊起,溝壑暗香盈懷,無一不叫人著迷……
她抓著貝貝,雪亮的刀鋒反射著她澄澈透亮,美的不真實的雙眼,她眼裡狠戾的光芒一閃,便叫人魂飛魄散……
她泡在氤氳生煙的溫泉裡,妖嬈冶豔的纏著封雍,藕臂軟綿綿的搭在他的雙肩,伸出粉舌與他唇齒相交,痴笑廝磨,繾綣悱惻……
她18歲,給人做保鏢,在青福口,為了保護巫文山的老大,她一刀斬下了青福口老大的人頭,那大概是她第一次殺人,資料上顯示她心狠手辣,毫不膽怯,絲毫沒有第一次殺人的怯懦與躊躇……
她19歲,殺大毒梟……
越想越遠,他竟然連他以前調查她的那些資料都想到了,並且幻想成畫面,真實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太不可思議了!是否,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只打算著手調查她的最初,她便如一顆毒瘤一樣悄悄植入了他的心底?!?
他猛地熄滅了菸頭,重重地閉上眼睛!想將她的一切驅逐出腦海,奈何努力再努力,卻揮之不去!
他有些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朋友妻,不可戲——關鍵是她現在還沒有與封雍離婚,如果是離了,哪怕是遭世人唾棄和朋友的唾罵,他也會去爭取與她在一起的機會。
但恐怕封雍也與他想的一樣,經歷過那樣美得光芒萬丈,明豔奪人又性格鮮活靈動的女子,他哪裡還會瞧的上別的女人?
就如他一樣,現在看誰都是庸脂俗粉,當然,他以前也沒有多高看過別人——所不同的是,那時候沒有比較物件,一切都是模糊不具體的,現在卻相反……
他起床,披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