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忘憂在洗澡的時候,她帶進洗澡間的手機在防潮盒裡跟只蜜蜂一樣,“嗡嗡”震動個不停。
水“嘩啦啦”的流,她身上的泡沫都還沒有衝乾淨,但防潮盒裡的震動持續不斷。
她只好用浴巾隨意地擦了擦身體,拭淨手指,幸好頭髮是睡覺前洗吹過的,現在戴著漂亮的浴帽,不需要做什麼處理。
她扯過浴衣穿上,繫上浴衣的帶子,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端起一杯紅酒來喝,順便看手機。
“喂,誰啊?”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對方的聲音又低又小,如同地下黨接頭一般。
黎忘憂有點風中凌亂——怎麼會是程千燁?
這都多晚了?凌晨兩三點了!他竟然敢跟她打電話?!
是嫌害她還不夠麼?!還是嫌封雍沒有理由去宰了他?
她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殺氣:“姓程的,不要以為你是個少將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嫌命長了,你就繼續往作死的道路上狂奔!”
程千燁忙小聲地解釋:“我這不是用別的號碼打的嗎,不就是為了保護你?萬一封雍聽到了,這又不是我自己的電話號碼,他若接過手機問起來,我不說話,他不就不知道我是誰了嗎!”
謝謝你的小聰明,替我謝謝你全家!黎忘憂乍然之間很想罵人。
她寒氣森森地問:“那你就篤定我這半夜不會睡覺,恰巧有機會接你的電話?”
程千燁“嘿嘿”直笑:“我傷口疼,被封雍打的,反正是睡不著,本想打給你試試運氣,看能不能撥通,沒想到你還醒著。”
此人的運氣可以去買彩票中大獎了!黎忘憂默了默。
她換了一種語氣,冷嗖嗖地恫嚇他:“你究竟要怎麼樣?封雍就在我旁邊,你再敢說三道四,他馬上抄刀子過去屠你個血濺三尺。”
程千燁卻不受她的恐嚇:“封雍若在你旁邊,你還敢這麼大小聲嗎?並且直呼我程少將?”
黎忘憂也給他整的沒脾氣了——人的腦子怎麼能幹得過外星人呢!她冷靜了兩秒:“你有什麼話趕緊說,有屁快放。”
“真粗魯。”程千燁嘀咕:“我不惜冒死半夜給你打電話,不就上次還有個故事沒有給你講完嗎?”
黎忘憂冷漠地眯起了眼睛:“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我並沒有幫到你妹妹。”
“但我仔細想想,你的確是讓她脫離了苦海,被開除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封雍再也沒有辦法刁難她和惡整她了。”
總而言之,他很想把這個故事轉述給她聽。
黎忘憂神色莫測的抿了一口紅酒,靜靜垂眸,用一種很無所謂的口氣說:“那我勉強聽聽吧,也不知道這故事精不精彩,如果你是來騙我美容覺的,那你當心,我後面不會放過你。”
程千燁賭咒發誓:“騙你是小狗,這故事超級好聽。”
“抓緊時間,等會封雍來了,他揍你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黎忘憂這次可沒嚇他,因為封雍在外面不可能等她太久。
程千燁也知道時間緊迫,立刻開始講故事。
原來,封伯森和季泰松年輕的時候有一發小,叫於瑜。
於瑜是個女孩子,比封、季二人略小一點,他們三個人一起長大,感情相當之好。
但是,於瑜在十幾歲的時候父母雙亡,成了孤兒,偏偏她父母又給她留下了大量的遺產。
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身藏鉅富,這並非什麼好事——於家那些不正經的親戚,亂七八糟的好友,還有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都盼著她出什麼意外,然後好名正言順地瓜分她家的財產。
於瑜遠在西榆市的外公外婆非常擔心她,便想把她接到西榆市去生活。
封、季二人很捨不得好友離去,可他們兩人也沒有什麼理由將她留下,所以只好怏怏不樂的送她去了西瑜市。
從此,西瑜市便成了封、季這兩人的心病!他們倆拼命的逼著自己能快速強大,能獨擋一面,然後求得一紙調令,調到西瑜市去。
據黎忘憂所知,這兩人是成功的,季泰松曾在西瑜市任過職,封伯森也在西瑜市駐過軍,並且這兩人在那裡一呆便是好幾年。
程千燁道:“其實那個時候,封老爺子和季泰松季老都已經愛上了於瑜,他們倆去西瑜市,便是為了去追求於瑜。”
他又問黎忘憂:“你知道於瑜有多麼漂亮嗎?”
黎忘憂:“你聽過一個笑話嗎?說一個人吃肉包子,吃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