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派遣公司。
黎忘憂的辦公室。
小武舉著自己的手機,給黎忘憂看,嗓音帶著一絲小小的得意和蠱惑:“看到了吧?看到了吧?這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女人?”
黎忘憂瞥了他一眼:“敢把手機拿近一點給我?或者直接把你的手機給我?”
她到了公司,人人都用一種她縱情聲色了一整晚的曖昧眼光看著她,她頂著眾人或打趣,或揶揄,或調戲的目光,硬著頭皮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結果,小武這貨就給一段影片她看。
給她看就看吧,卻把手機拿的遠遠的,儼然怕她搶走。
小武遲疑著,不想把手機給她——誰的手機裡面還沒點秘密!
“你又不是近視眼?”
“我今天突然近視了。”
“騙鬼!哪有人說近視就近視的?”小武不滿的嘟囔著,卻還是靠近她,把手機遞給她:“看吧看吧,但你只能看這個影片,不許翻別的。”
黎忘憂接過他的手機,不屑的輕“哧”了一聲:“又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在裡面吧,是***還是***?或者是裡面有你女朋友的照片?”
小武英俊硬朗的臉爆紅,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跳起來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會下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裡面?我正經人,乾淨著呢!你趕緊看,管我女朋友不女朋友?”
黎忘憂白了他一眼,仔細看他調出來的那段影片。
隨即,她的瞳孔猶如針刺般地一縮,雙眼慢慢地眯起,過了幾秒,才儘量淡淡地問:“哪來的?”
“少爺拍的。”
黎忘憂眼睛仍盯在影片上,不想讓人發現自己情緒上的異樣,也不看他:“季紹楠?”
“是的。”
“在哪拍的?”
小武頓了頓:“葉致遠家裡的地下室。”
“騙人。”黎忘憂把他的手機還給他,揚了揚下頜,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葉致遠城東的家裡沒有地下室。”
小武很平靜的把手機放進外套的內兜裡,眉不動眼不抬:“你也說他城東,他在帝城又不是隻有一處房產,東禹山他就有一幢別墅。”
黎忘憂緩緩走到窗邊,抱起雙臂,眼睛望著窗外,神情無波無瀾:“杜威賣給他的那幢別墅。”
……
博宏私立醫院。
楚凌揚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雙腿交疊,在回想著封雍昨天攔下他之後的談話。
不知不覺,他竟然忘了餘姿琪是個病人,點起了一支菸。
昨天,封雍是在嘉寧路攔下他的車子,他不知道他從哪裡來,但大約知道他是為的什麼事而來。
他應該追了他很遠的路,但仍然意氣風發,從容不迫,而且他事先並沒有打他的電話——似乎篤定他能夠追上他。
多麼自信而有氣場的年輕人啊!
那時,他望著他,眉眼清雋如畫,瞳仁漆黑如墨,一雙深邃好看的眼真真如黑曜石般的明亮驚人!
他微揚唇角,笑得一臉人畜無害:“叔叔,我不知道您為什麼一心一意想把憂憂嫁給北冥皓衛,但是,從政治因素考慮,他並不是縱君閣下看好的人選,他甚至還不如季家,在仕途上幫不了您什麼。”
“我並沒有要把憂憂嫁給北冥皓衛。”他那會急著解釋:“我也沒有想依靠北冥家族獲得什麼,我……”
“叔叔,您聽我說完。”他抬手製止了他,繼續說道:“從豪門貴胄的家族來考慮,北冥皓衛在他們家排第四,人稱他北冥四公子,他除了還有一丟丟的政治頭腦,他在北冥家還不如其弟北冥皓玦,他沒有自己的經濟來源,手中也沒有什麼實權。”
“論心計和權術計謀,他不如季紹楠;論籠絡人心和懂得蟄伏,他不如蔚然和其堂弟。”在他的嘴裡,北冥皓衛簡直一錢不值:“您把這樣的一個人作為憂憂終身依託的物件,你考慮過她若真的嫁入北冥家族之後的處境嗎?”
“上下傾軋,家族關係龐大而複雜,憂憂嫁入北冥家族之後只會受到排擠,會淹沒在這種複雜的人際關係中,她會整日長吁短嘆,過得很不快活。”
楚凌揚其實還沒有想把憂憂嫁給北冥皓衛,他也跟憂憂說了,只是北冥家族的某一位公子。
但此時聽封雍一說,他骨子裡抬槓的情緒上湧,忍不住反問:“那你呢?你的家族同樣複雜,你就保證能給憂憂幸福和快樂?”
“我?”年輕俊美,貴氣逼人的男人又是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