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忘憂嚎啕大哭了一場!
當一個人比楚凌揚更像父親,如師如父的教導和在生活中照顧著她,幾年的時間幾乎把全部心血都傾凝在她身上,慢慢的,終於讓她由一顆頑石變得有點璞玉的模樣。
而這個人這麼無私的對待她,她最後卻辜負了他,成了與之背道相馳,他最不希望看到的那種人!
心,沉甸甸的,淚如雨下!
十根手指有長短,不要說父母和師長不會偏疼某一個孩子和學生——也許最初是一樣的疼愛,只是隨著後面孩子的表現,也便有了區分。
那時候,陸翰翮特別偏疼她——當然,也因為她表現出色,又是盟裡面年紀最小的,他疼她似乎也理所當然。
每一季少年盟只有20多個人,均是全國各地的少年精英,她最不懂事。
都十一歲了,大夏天頑皮的在泥裡打滾,和盟裡的男孩子在水裡嬉鬧,每次都穿的很少,要不就是穿的和他們一樣。
是陸翰翮把她從水裡提了起來,拉回屋子裡大吼:“你知不知道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就要懂得保護自己,誰知道那些小兔崽子們安的什麼心?你可不要被他們的表面騙了!”
她那時發育的晚,十一二歲了也是個平胸,再加上智商可能都長的別處去了,所以從不覺得男女有別。
是陸翰翮狠狠提醒了她,把她教育了一通,讓她知道,從此要離那些男孩子遠一點!
後面,她離開少年盟,是作叛徒處理的。
少年盟對待叛徒沒有什麼情面可講,先送到特殊電療室進行強制電休克,接著再給你注射一些特殊的藥物。
這樣做的目的,是不讓你洩露國家機密以及少年盟的秘密。
陸翰翮拿著鞭子抽她,因為阻止不了她,便力破驚天地吼:“來人,把她給我送到電療室,電死她為止!我要她把我所教的東西全部還給我!”
有盟員把她架到了電療室,陸翰翮恨鐵不成鋼的罵不絕口:“我怎麼看上了你這麼個廢物?我怎麼會對你好?我他媽的當初真是眼睛瞎了!我這幾年的工夫全廢了……”
然而,在狂暴的表面下,他卻滿臉不忍地偷偷向電療師求情:“只做一半,不要做完!只做一半,不要做完好不好?老鐵,算我求你最後一次了……”
白衣勝雪的電療師冷眼覷著他,他苦苦哀求,電療師皺著眉,很久才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精神科或者精神病醫院,護士總是會威脅一些病人:“再不聽話就帶你去做mect!”
引入麻醉的電療稱mect,對一些精神分裂、狂躁,重度抑鬱症和有嚴重自殺傾向的患者有顯著的療效,但是副作用也巨大!會讓你記憶有缺失,遺忘一些東西。
他們這裡的電休克是沒有麻醉的,方法特殊到讓你離死只有一步之遙!
等到做完恐怖的讓人跪的電休克和注射完一些藥物,她已經形如廢人了,躺在灰撲撲的水泥地上,雙眼恍恍惚惚的望著上空,除了想嘔吐,只覺得生不如死。
陸翰翮還拿腳來踢她,又用鞭子抽死人一樣的她,聲嘶力竭的痛哭流涕:“我就當我這輩子瞎了眼,從此以後……從你離開盟裡的那一天起,你我就再也不認識,走在路上也不相見!”
緊接著,他狠狠抽了她一鞭子,痛心疾首的喊:“滾啊!你快走啊!以後這輩子也別讓我看見你,永遠也別說我曾經教過你!你就是我的恥辱,我以為你恥!”
她那時被電傻了,感覺從地獄裡出來一樣,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後來還是季紹楠告訴她的。
當時季紹楠把她從少年盟裡接了回去,她很長一段時間腦子都是空白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反應遲鈍,智商低下,行為向傻子看齊……
能力也被秒的渣渣都不剩,感覺啥都不會,拿著槍雙手都在顫抖……
季紹楠告訴她,幸虧陸翰翮替她求情,否則等她做完“叛徒全套”,她這輩子就是個腦袋空空的白痴,沒得救!
但是電痙攣的副作用和藥物作用一直在,她記憶力變差,能力明顯沒有以前好,反應和靈敏度也跟以前不是一個檔次……到現在為止,經過了將近6年的時間,專業醫生預估,她這麼費力,大約也只慢慢回憶了以前60%到65%的東西。
那些經歷都不算什麼,過去了就過去了,她只是覺得特別愧對陸翰翮,終身都對不起這個人!
這些年這些事她都忍著,也並非沒有掉淚的時候,但很多時候她都是捂著傷口默默地掉淚,或者打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