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楚公館將明未明的早上,卻彷彿被一層淡淡的霧靄籠罩著。
楚凌揚扔下電話後,便想詳細地問一下餘姿琪和楚醉謠,他不在的這些日子,黎忘憂和季家,以及家裡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之前他在外省考察,工作太忙了,很多私事都顧不上,即便聽到一些什麼也沒有時間去核實和處理。
但是,他還沒有出聲,等在一旁的餘姿琪便急不可耐的走了過來,“怎麼樣,她答應了和她那個男朋友分手,以及不再跟媚媚打官司的事情了嗎?”
因為楚凌揚的突然返家,她和楚醉謠都沒有睡,一直在客廳裡陪著他。
此刻見他結束了通話,母女倆便都圍了過來。
楚凌揚已經做過了簡單的梳洗,洗去了風塵僕僕,換上了非常有品味又考究的淺色家居休閒服。
他很隨意的坐在奢華的歐式宮廷沙發上,華麗的水晶吊燈璀璨的燈光下,他1米8幾的個頭,儒雅又成熟,風度翩翩,絲毫沒有中年男人的那種油膩和腦滿腸肥之態。
反倒像一個有著浩然正氣的的清矍學者,從容大方,英挺又有氣勢。
餘姿琪用一種充滿愛意的目光望著他,只是這目光中隱隱約約又帶著幾絲複雜的恨。
楚凌揚沒有發現妻子的目光,眼睛掃視著客廳裡的裝潢:“沒有答應,她不肯跟她的男朋友分手,也沒說不和季媚媚打官司,連我挖空心思替她挑選出來的工作她都沒有興趣,不屑一顧。”
“她怎麼這麼倔啊?”餘姿琪說。
“她就是恃寵生驕!”楚醉謠憤憤不平:“有人寵著,她便越發的嬌氣和不可一世!”
楚凌揚看了楚醉謠一眼,她馬上辯解:“難道不是嗎?我也快了大學畢業,爸爸你有考慮過我的前途和未來嗎?你從來沒有給我在這方面操過心,你把一顆心都只放在黎忘……放在……姐姐的身上,但凡有什麼好事你都只想著她!”
楚凌揚不在家裡的時候,她可以指著黎忘憂的鼻子,一口一個“黎忘憂”,但只要楚凌揚在場,她還是有所顧忌,不得不按楚凌揚的意思喊黎忘憂姐姐。
姐姐喊的心不甘情不願,所以一有機會,她仍是要詆譭黎忘憂。
“我什麼時候不疼你了?”楚凌揚對小女兒道:“你的未來我和你媽媽,還有你的外公舅舅他們都安排的好好的,不需要你來操什麼心。你只要乖乖的,一切都可以坐享其成。”
楚醉謠還想說什麼,餘姿琪趕緊按了按她的手。
楚凌揚然後對餘姿琪說:“抱歉,幫不了你們的什麼忙,季媚媚的事,你還是讓岳父大人再想想辦法吧。”
他一回來,洗澡的時候,餘姿琪給他拿換洗的衣物,當時便催他給黎忘憂施施壓,讓他管管他的這個寶貝女兒,不要再任性妄為,把季媚媚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楚凌揚也不想黎忘憂和季媚媚沒完沒了——季媚媚總歸是姓季,鬧大了季家的面子上不好看,他的臉上也未必光彩。
只是黎忘憂不聽他的勸,他也沒辦法。
餘姿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知道,我們越勸她越糟!她只會跟我們作對,把我們都弄得不愉快她就開心了。你看你為了她的事絞盡腦汁,她又什麼時候領過你的情了。”
楚凌揚沉默不語。
“媽媽,這件事就算了。”楚醉謠這時乖巧地說:“讓外公他們去想辦法吧,重點是姐姐的那個男朋友。”
“她那個男朋友,很不妥嗎?”楚凌揚果然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豈止不妥,大大的不妥!他當初是一個建築工人,後來又說跟朋友什麼的合開公司,但是我們都沒有去過他的公司,也不知道他的公司長什麼樣,感覺跟海市蜃樓一樣,都是唬人的。”
楚醉謠一臉真誠地建議:“爸爸,你還是勸姐姐和他分開吧,這男人一準是個騙子,搞不好是來騙姐姐的,姐姐到時候被他騙財騙色,我們家的名譽不好聽,姐姐也很慘啊……”
她危言聳聽,煞有介事,楚凌揚聽的啼笑皆非。
大女兒被男人騙有可能,但也要這個男人有足夠的本事,否則最後被打殘的一定是這個男人……
“爸爸,她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背後又有我們季家給她撐腰,她怎麼能夠找一個那麼身份低微,配不上她的男人結婚呢?!這男人以前做建築工人的時候吃她的,用她的,花的可都是姐姐的錢,整個一小白臉嘛!”
“結婚?”楚凌揚的重點卻不在這裡:“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