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忘憂抬眸,看向那兩個人,手從季媚媚的身上縮回來,去拿手機。
“別白費工夫了,如果你敢打電話,裡面那人的性命你是不顧了?”
黎忘憂眼一眯,拿電話的手停下。
她看了一眼季媚媚:“媚媚姐你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接著,她問那兩個人:“裡面的人是誰?”
從酒店套房裡走出來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男的30多歲,模樣還可以,就是長相陰柔,眉梢眼角都掛著邪氣,女的一身性感妖冶的紅裙,也是30歲左右的樣子,身段妖嬈,五官豔麗。
說話的是那個女人,聲音嬌膩嫵媚:“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她今天是季媚媚的伴娘。”
沈瑞雪?!
黎忘憂問季媚媚:“我姐還在裡面?”
她知道沈瑞雪是季媚媚的伴娘,之前,季紹楠問她要不要當季媚媚的伴娘,她給拒絕了,之後季紹楠就去找了她姐。
她姐未婚,又一向對季紹楠沒有什麼抵抗力,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她之所以今天來,也是想看看沈瑞雪做伴娘做的怎麼樣,今天有沒有幸接到捧花——不是都說,能接到新娘手捧花的人,也預示著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嗎!她想看看沈瑞雪今年有沒有這運氣。
看來,運氣是棒棒噠,只是愛反著來……
季媚媚把一隻手搭到她的膝上,另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下面捂著,眼眶通紅,淚眼婆娑的央求她:“憂憂……你先送我去醫院……先送我去醫院……”
黎忘憂:“……”
她定定地看著季媚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媚媚姐,我會讓人送你上醫院,但是你能告訴我,那屋子裡還有什麼人嗎?”
季媚媚很心虛,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一個勁翻來覆去地說:“憂憂,你快送我去醫院,送我去醫院……”
黎忘憂“刷”的起身,抬腳就往房間裡走去,季媚媚搭在她膝上的手滑了下去,她不甘心的想要抓住她的腿:“憂憂,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我孩子出了什麼事,我就說是你害的……”
黎忘憂霍地回頭。
潔白的婚紗如雲,腥紅的鮮血刺眼,季媚媚身上的拖尾婚紗已經被淋漓的血水弄的髒汙不堪了,她臉上漂亮的新娘妝也被淚水沖刷的七零八落,說不出的慘兮兮。
她尚未開口,那兩個勾肩搭臂站在一起的男女已經“哈哈”大笑起來,紅衣女郎笑不可抑地說:“美女,現在知道你要幫助的人是個什麼貨色了吧,心裡有沒有一點後悔,剛才就應該直接撤,不該過來幫這種人的?”
黎忘憂只瞟了季媚媚一眼,便隱去眼裡的厭惡,對他們兩個道:“閃開!否則姐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後悔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這兩人此時竟然膽大包天地把腿岔開,擋住了她的去路。
……
季風酒店的17樓。
季紹楠從裝修得格外豪華與隆重的貴賓宴會廳裡出來。
這間宴會廳,本是酒店裡平時用來招待店裡身份顯要的貴客的,今日被季泰松當作了與季家的幾位族老敘話的地方。
季媚媚出嫁,季家的許多老人都看在季泰松的面子上來了。
他在寬闊華美的走廊沒走幾步,雷驥從後面追了上來,在他的身後欲言又止。
季紹楠停下腳步,雙手插在褲兜裡,冷冷地道:“有什麼你就說吧。”
“少爺,9樓的報警裝置好像出了故障。”
季紹楠聞言,一刻不停地奔向他的專屬電梯。
雷驥跟了上來,望著他頎長挺立的高瘦背影,有些難受地問:“少爺,你現在是相信我們了,不再懷疑我的話了嗎?”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季紹楠再也不信任他們了,他的貼身保鏢小武至今都未能回到他的身邊,任小武怎麼祈求和追悔也沒有用,他鐵了心的驅逐他們。
季紹楠現在已經在慢慢啟用一些自己人了,對雷驥的話,他反應冷淡,直到進了電梯才淡淡地說:“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們嗎?”
“那你?”雷驥在電梯外陡然楞住了。
他既然不信任他們,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
“9樓,是我們酒店為季媚媚設定的新娘樓層,而憂憂她……一刻鐘之前,說過要去看新娘子的。”
季紹楠替他解了惑。
電梯門在雷驥的面前漸漸合上,他心裡霎時猶如灌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