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薄歐陽的嗓音低沉而晦澀,帶著說不出的暗啞。
沈瑞雪一怔,她剛才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王安易和他的那名女富婆客戶的身上,又馬大哈的沒有看號碼便接。
她鬱鬱不樂地看了身旁的王安易一眼,停下腳步:“怎麼是你?”
王安易問:“怎麼了?”
沈瑞雪搖了搖頭,朝前面的{瑞雪手工藝飾品店}的燈牌指了指,示意他去自己的店子裡等自己。
王安易聽話的過去了。
路旁有一棵被保護的很好的香樟樹,她在樹下站定,語氣故作平淡:“不是叫你不要再打我的電話了嗎?”
薄歐陽艱澀地問:“剛才……誰在問你?”
沈瑞雪把奶茶杯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裡,伸手摳樹皮:“男朋友。”
噗!萬箭穿心,薄歐陽成功地被傷害到了。
他很久沒有做聲。
沈瑞雪便道:“沒事我掛了。”
“等等。”薄歐陽還是叫住了她:“蔚海藍是不是找過你?”
“是啊,我把她臭罵了一頓。”沈瑞雪供認不諱。
薄歐陽好像在那邊抽菸,他咳嗽了一下,低聲說:“瑞雪,蔚海藍這個人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你以後不要和她正面剛,她做事愛不擇手段,不是你這樣單純的女孩子能瞭解的。”
“你乾脆罵我蠢好了。”兩人之間的氣氛甜蜜時,“單純”這個詞就是讚美,一旦關係惡化,單純便和“單細胞”,“單蠢”等詞掛了鉤。沈瑞雪氣呼呼:“她想和憂憂做對,我未必還要讓著她?”
“咳咳咳……”薄歐陽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又有點想笑,就她這種個性,發起脾氣來也只是三板斧,生氣不過三秒,到底要讓著誰?
沈瑞雪已經聽他咳嗽了好幾聲,心裡有點抽疼,感覺他好像是感冒了,嗓音也沙啞,不過她強忍著不問。
兩個人都沒有什麼關係了,問了也只是徒增煩惱,斷就斷的乾乾脆脆,拖泥帶水反而對大家都不好。
她正要默默掛了電話,薄歐陽卻忽然問:“瑞雪,店子裡的生意好嗎?”
從黎忘憂和封雍要離婚起,沈瑞雪便離開了封雍的科技公司,辦理了辭職手續。
和黎歡歡回到南市後,她原本打算在本市找一份工作,反正現在她們母女倆又不缺錢,找份工作也只是打發時間,屬玩票性質。
可是黎忘憂覺得她姐性格懶散,不求上進,而且去哪裡上班都容易讓人欺負,萬一上遇到那好色的頂頭上司,揩了她的油或者欺凌了她,她哭都沒地哭去或者說會忍氣吞聲,所以她建議沈瑞雪還是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比如開個小店什麼的,自己當老闆,經營一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求賺錢但求舒心。
沈瑞雪一向也不喜歡快節奏的上班氛圍——她這個人本來就比別人慢半拍,有時候做事有點反應不過來,害怕被上司和老闆呵斥,又害怕被同事排擠。
以前都是在熟人的公司(季紹楠),再不就是有人罩著(薄歐陽),或況那時候也是為生活所迫,憂憂還沒有獨立,她和母親都需要錢,所以只能咬牙硬挺——不工作你喝西北風去?!
現在則不同了,首先,憂憂能給家裡很多錢;其次,季家和唐家都分別贈予了她們母女倆大量的金錢,開幾家公司都沒有問題,上班只是為了充實生活和打發時間。
而黎忘憂的話正好說到了她的心裡,她以前就愛獨自在臥室裡搗鼓一些手工藝飾品,比如:DIY各種首飾,頭上戴的,脖子上掛的,手腕上串的……她都喜歡。自己設計款式,自己買來材料,再DIY。家裡的手工娃娃和抱枕,還有一些服飾,都是她自己做的,黎忘憂手上戴的珠串,款式花樣多變,都是她的傑作!
黎忘憂就說過她很有這方面的潛質,想送她去珠寶學院深造,以後指不定也能成為一名首屈一指的一流設計師。
但是沈瑞雪志不在此——她就是鬧著玩玩,把這當做愛好。而且那時候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事情並不會很順利。
於是黎忘憂便讓人給她盤好了門面,就在黎家新入住的高檔小區門口,離家也近,她上下班都可以隨時回家。
黎忘憂可以說為她考慮的面面俱到,沈瑞雪又自己請了兩名員工,一家簡單的小店就這樣開張了。
萬事開頭難,她自己要學習的事情很多,包括進貨渠道,跟進新資訊……手忙腳亂中,店子沒賺錢反而虧了不少……也是夠叫人鬱悶的(ˇ—ˇ)
所以薄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