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一開始是那種嚴格意義上的商務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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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森有一次打電話給他,問他可不可以把他的圖書網站作為她所工作的電子商務網站的友情連結,因為當時他的名字出現在一本叫做《愚者的視野》的書的封面上。他對她解釋,他接手之後只完成了方案,書的原作者在完成初稿之前就去世了。她對他說無須擔心,她所工作的名為Web Van的電子商務網站的老闆,只需要些實際內容來吸引更多的瀏覽量,比如刻薄的文章、新聞、笑話、短篇故事,甚至詩歌。他們就這麼聊著,第一次通電話就超過了一個小時。當她說她會到伍斯特開會並且提議他們見面吃個飯的時候,他的心跳突然加速起來。
“她離婚了嗎?”
“對,但我也不想跟沒有婚史的人交往了。”
“孩子呢?”
保羅搖了搖頭。
“他們試過要孩子,但沒能成功。”
不想說再見(3)
“那她的另一段感情是怎麼回事?”碧茨問,“只是玩玩嗎?”
“他叫斯蒂芬,是個放射學專家。他和妻子已經分居了,正在鬧離婚,但他們有兩個孩子——一個十歲,一個十二歲,我想這讓事情辦起來很麻煩。她最好的朋友凱特琳告訴我,她更喜歡我。”
“她是指塔姆森,還是凱特琳?”
“凱特琳喜歡我勝過斯蒂芬。”保羅澄清說。保羅跟凱特琳是在一個午餐聚會上認識的,按塔姆森的說法,他“出色地透過了她最好朋友的測試”。他經常覺得自己表現得不是出色,而是笨拙,但那次聚會的確很有趣。凱特琳在廚房裡向保羅透露,斯蒂芬很平庸,甚至有些乏味,就像是長高了一點的塔姆森的前夫。凱特琳說,她覺得塔姆森需要一個能激發她創造力的男人。
“但是,就像我說的,她可以去見任何她想見的人,我也是。當然,這並不是說我想這麼做。我們有一個約定,就是對彼此要完全坦誠而且不做任何評判。我們之間什麼都可以說。”
“這是我聽過的最愚蠢的約定。” 碧茨說。
“也許,你是對的。”保羅說,“如果最後沒什麼結果的話,我們至少還有妒忌和欺騙作為依靠。”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你的電話。”碧茨說。
“這就是我需要電話的原因。”保羅說。他希望還不算太晚,因為他答應過她從醫院回來就給她打電話。
“我可以偷聽嗎?”碧茨問。上高中的時候,她曾經偷聽過一次,那次是保羅緊張兮兮地給一個女孩打電話;那次之後,她讓他永遠記住了他對女孩說的“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
“不可以。”他說。
碧茨說,第二天來接他去教堂,他拒絕了,說自己可以跟母親去。他沒帶套裝,但是有一件不錯的襯衣,還可以從父親的收藏裡借一條領帶,甚至可以借一條跟高中時從父親那裡所借的一樣的領帶,外面再穿一件毛衣就可以了。
碧茨走了以後,他開啟冰箱看了一眼。不用想他也知道,在這個房子的任何一個地方,他都不可能找到一瓶啤酒或者葡萄酒或者威士忌。上了樓,他把行李箱放在客房的床上,開啟了它。他還有五小瓶烈酒,第二天售酒的商店都會停業,所以他留了四瓶幫自己克服接下來可能面臨的困難。他開啟一瓶作為睡前的安慰劑,然後走到父親的書房去打電話。
要跟塔姆森講電話的想法讓他很興奮。第一次通電話的時候,開始他們表現得很專業,只談工作;但沒多久,他們就開始聊起了私人話題,比如,他們最喜歡的樂隊、最愛去的地方、最愛吃的食物。他們發現彼此的愛好很相像,而且想知道更多對方的資訊。兩天後,他開車去伍斯特跟她吃午餐,事前他什麼都沒想,認為見機行事最好。他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約好的餐廳,在那家壽司店他們點了李子酒。她比他所敢想象的漂亮太多了:她身材嬌小,及肩的直髮是墨西哥紅木的顏色;眼睛是淡褐色的,炯炯有神;漂亮的面頰、光滑的面板、完美的牙齒和嘴唇,美到他都想去吻她。她的手小巧而柔軟,但是握起來卻很有力。她的身材也比凱倫的好(這是一種下意識的比較),凱倫的身體有些男孩子氣。再一次,他們讓彼此感到放鬆,他們談論工作、天氣、體育、新英格蘭、政治等。她以前玩過撲克,還喜歡一個人去沙灘上聽音樂——她最喜歡的是著名爵士女伶的歌聲,比如,艾拉、比利、貝茜、布洛森和朱迪' 艾拉(Ella Fitzgerald),比利(Bi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