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3 / 4)

小說:醉玲瓏 作者:江暖

在看什麼?”

卿塵泠泠如山泉的眼波暗籠了月色,櫻唇輕啟:“看你。”

雖只兩字輕語,卻低低縈繞耳根,化做深濃盟誓,夜天凌低聲道:“看的這麼出神?”

卿塵微一側頭,語氣中不覺帶了幾分淡遠:“看的清楚,以後便記得清楚。”

夜天凌低笑一聲:“以後有的是時間看。”

卿塵眸光一黯,心裡竟生出幾分懼怕:“若沒有呢?”

夜天凌不語,卻看定了她,深邃瞳仁盡是研判。“你不知,我是誰。”卿塵有些茫然的說道。

夜天凌抬手劃過卿塵入鬢細眉,迷濛鳳眸,沿著挺秀鼻樑按上柔唇,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托起她小巧的下頜。淡淡夜色中深寂眼波一如瀚海,星光璀璨般閃了幾下:“你誰都不是,你只是我的女人。”

那麼柔軟的聲息裡,話中卻異常篤定,每一個字擲出,都帶著烙上心頭的力道。卿塵心底微微一燙,這眼神,這話語,這懷抱,總是在忐忑迷茫的時候,讓那一抹四顧彷徨的靈魂安定的落入溫暖,紛擾紅塵來去,天地長河,亦可攜手並肩,笑對此生。

清光流轉,柔柔一縷微笑印在唇邊,寒梅幽香浮著月色,悄悄的綻放開來,盈了滿庭清芳。

因不能久待,卿塵便該回宮了。夜天凌待要親自送她回去,卻被她攔下:“有謝衛在你便放心,若惹了別人眼,反而不好,不在這一時。”

夜天凌也是沉穩到骨子裡的人,點頭,伸手扶她上車,對謝衛囑咐道:“一路警醒著點兒。”

謝衛道:“四爺放心。”

車輪方動,突然青布垂簾被纖玉般的手指挑起,卿塵輕輕叫了聲:“四哥。”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最終還是隻淡笑了下:“早點歇息。”

夜天凌一點頭:“好。”

簾落,掩住了那清澈容顏,馬蹄聲輕,消失在夜色深處。

寒冷的氣息叫人格外清醒,夜天凌獨自在門口站了會兒,轉身入府。回了書房將幾件政務一理,想起方才卿塵暖暖囑咐,嘴角一挑,抬手輕拂,熄滅常常徹夜長明的燈燭,往落遠軒去了。迎面見齊得抱著個金銅暖爐過來,眉一皺:“這麼晚了不睡幹嘛?”

齊得笑道:“奴才沒破府裡規矩。”將暖爐遞來:“郡主來時囑奴才,爺今日在雪裡跪了大半日怕傷了膝蓋,晚上要暖著點兒,別落下病根。還有,這是郡主給的藥膏,爺得用上奴才才能睡啊,要不改日郡主問起來,奴才怎麼回話。”

夜天凌眉梢一動,靜看了看那暖爐,身邊寒夜也已融融,直是一道暖意盈入心間。見齊得滿眼似笑非笑的喜勁兒,說道:“話這麼多。”負手前面走了,齊得忙跟上。卻見主子冷慣了的唇漾出笑意,凌王府中有些什麼變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

輕寒料峭,暖綠春紅還抑在將融未融的雪下,迎面的風已不那樣刺骨逼人了。數株松柏都是合抱粗細,說是自前朝便有的,算來怕百年已不止,去了雪色,依舊是蒼翠欲滴,巍巍蓋蓋掩著松雨臺,偶爾有飛鳥撲下,悉窣幾點殘雪,卻襯的格外清寂。

陽光卻是難得的好,碧瑤捧著幾本書冊隨卿塵往這邊來,遠遠見丹瓊在廊前晾曬些畫卷。綠松影裡春衫薄,倒是好一幅靜謐如畫的光景。

丹瓊自出了慈安宮之事死裡逃生,是沉靜了許多,不同往常整日孩子氣的笑嚷,像是一下子長大了起來,倒叫碧瑤很是放心。如今太子雖被廢了儲君,自涿州半途回來便幽居松雨臺,說是失了勢,但清平郡主隔幾日便往松雨臺來,眾人望風看舵,揣測聖意,也沒人敢給這邊臉色看。說起來此處倒也不差各宮許多,只清靜些,何嘗是壞事。

拾階上了前庭,卿塵回頭對碧瑤道:“去尋丹瓊說話吧,我自己進去便好。”

碧瑤答應著去了,卿塵入了內進,夜天灝俯首案中正援筆疾書,見人進來,抬頭看去,卻也不說什麼,再寫了幾句,將筆放下,一笑:“如今你倒成了松雨臺的常客了。”

卿塵上前翻看他剛完成的一疊書稿:“我是衝著這個來的。”近日常來松雨臺,越發同夜天灝熟稔了起來,每每聊上半日,甚是投機。

夜天灝親自動手閒閒研墨,劍眉斜飛下,丹鳳眼線竟似勾入鬢中,帶著幾分難得一見的揮灑笑意,如同星光一般閃了閃:“不妨評說對錯。”

卿塵抬眼看他那一抹笑容,往日常見的那個溫文爾雅卻又總叫人覺得疏離的太子殿下如今舉手投足都多了幾分放浪,談笑風生毫不羈絆,落紙千言品評古今政史,妙筆生輝,脫胎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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