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有何行差言錯,多不過當面和言訓責,若真正怒極了反不見動靜。他這麼久不說話,那是多少年沒有的事,一時間無人敢出一言,都垂首立著。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夜天湛以一種平靜到冷然的語調說道:“有件事你們聽清楚,我只說一遍。他可以死在任何人手裡,包括死在我的劍下,但絕不能死在突厥人手中。”他緩緩轉身,清湛的眸中冷波瀲瀲:“你們這是誤國!”
如此簡單一句話,聽在眾人耳中已是極重的斥責,自鞏思呈而下無不在心頭驚起一陣惶恐。夜天湛見他們僵立著,淡淡“哼”了一聲:“怎麼,都站在這兒等什麼?難道現在該怎麼做還要我教你們?”
鍾定方醒悟的快,立刻暗中一拖邵休兵,跪下領命:“末將等這就去安排!”
三人尚未退出帥帳,卻聽夜天湛突然說道:“慢著,還有一事你們也記清楚了,你們只有一個主子,便是夜氏皇族。”
此言一出,鞏思呈瞳孔微微收緊,話的後半句夜天湛沒有說出來,但其中警告已再清楚不過——你們的主子是夜氏皇族,不是殷家。
夜天湛淡聲對他道:“鞏先生,玄甲軍派回來的人,你也應該知道怎麼處置,速去辦吧,免留後患。”
此時鞏思呈著實有些摸不透夜天湛心中究竟如何打算,諸事亦不便多言,只得躬了躬身,也退出了帥帳。
眾人走後,夜天湛強壓著的怒氣再難抑制,唇角那抹輕緩的笑容瞬間拉下,他冷顏看著前方,手中下意識的握住案前什麼東西,只聽“乒”的一聲,一隻雪色玉盞便在他手底碎成了數片,鮮血立刻隨著殘片滴落,他卻渾然不覺。
“湛哥哥!”
突如其來的叫聲讓夜天湛一驚,才記起殷採倩一直在內帳等他回來。
殷採倩急忙上前看他的手,想說什麼卻又躊躇,半晌小聲問道:“湛哥哥,你會殺了鞏先生嗎?”
夜天湛微怔道:“我為何要殺鞏先生?”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