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他,恐怕就是楚卿本人,也未必知道怎麼開口來告知蕭採芙一切的真相。事情複雜的,已經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解釋的清楚的了。
蕭採芙的憤怒,是不可言喻的,這個阿木也是知道的。男人不言不語,伸手從身後的沙發裡,一把抽出了一把冰涼的手槍,隨手扔到了蕭採芙的腳邊,“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可以親手殺了我。”阿木閉上眼睛,壓根不想要躲避,“這裡沒有別人,你可以動手了!”
蕭採芙低頭看著腳邊的手槍,心裡的憤怒,一瞬間被巨大的悲涼給淹沒了。她看著不遠處一副等待死亡的阿木,不由得嗤笑出聲,“果然是他器重的人,你們果然一樣冷血!”
還沒有開口,問題就已經被拒絕,她自然就沒有了要留下來的打算,走到門邊,雙手放上門把,身後卻響起了男人一瞬間顯得有些急切的聲音。
“對不起!”
一句遲到的,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的,對不起。
蕭採芙放在門把上的手驀然一抖,她覺得自己的鼻頭有些酸,但是卻又覺得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對話,這樣曾經被用力傷害的她,還有曾經用力傷害她的人,異常可笑。
“我不接受!”如果一句對不起,可以彌補曾經所有的傷害,讓時光倒流一切重來,她又何必像如今這樣痛苦。殺了人的人,還可以得到懲罰,但是迫使人自殺的,卻沒有規定,要給與怎麼樣的懲罰。
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所以她不接受。
“連一個真相都不肯說出來的人,我憑什麼接受你的對不起!”傷害已經鑄就,她也不會痴傻的善良,“對於你們,我絕不原諒!”
第50章:一個女人跟一群女人
有人說,善良就是愛,偉大的愛可以撫平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傷痛。但那是對別人來說,對她蕭採芙的來說,善良就是一把利刃,活生生的摧毀了她所有的生活。
小時候,她的善良,成了別的小朋友打擊她的武器,“野種”日漸的成了她明顯的代名詞。
長大以後,她的善良,讓她成別人家裡寄人籬下的野孩子,她不僅失去了母親,也失去了父親。
多年以前,她的善良,讓她在一度以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的時候,卻被一手推進了地獄裡。
而現在,做為一個從殺手的隊伍裡退出的人,她的身體裡,是不是還有一種叫做善良的東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不是聖人,做不到原諒,至少不是輕易的。
“絕不原諒!”一句話,卻頃刻間給想要懺悔的男人判了死刑。
阿木有些頹然的抬起頭,看著走到門邊,飛快拉開大門的蕭採芙,急忙出聲,“當年的事情,楚老大並不知情!”
蕭採芙放在門把上的手一僵,下一秒,還是毫不猶豫的拉開了大門。
在她恨了這麼多年之後,卻可笑的有人告訴她,當年的一切不是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這樣的結局,別說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讓自己相信。
看到蕭採芙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阿木似乎也跟著有些急了,“蕭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少爺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整件事情,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事實被說出來,卻是在不恰當的時候,到最後,蕭採芙也沒有選擇相信。或許是在潛意識裡,她已經開始拒絕讓自己去接受一個如此突如其來的結局了。
當傷害已經鑄就,當仇恨儼然成了一種習慣,受傷的人,會害怕一切都是假象。
夜色,越發的涼了。
而在另一邊,一個大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小人,一大一小兩顆腦袋同時湊到了電話前,似乎是覺得自己做了很值得讓人誇獎的事情,一大一小相互爭搶著電話。
“喂——”蒼錦琅頗有些得意的衝著電話另一頭的楚卿展示自己的好心情,“我說兄弟,雖然我難得的做了一次跟明清一樣不靠譜的事情,但是好歹,我也幫你把你的女人給捲上了床,怎麼樣,是不是春曉難忘啊?”
小傢伙湊著腦袋,努力的湊到了電話前,小嘴巴張了張,卻在下一秒很是聰明的閉上了嘴巴。小傢伙太過了解自己的老子了,好半天沒有聽到電話裡楚卿的聲音,楚涼宸立刻警覺的嗅到了一股濃重的火藥味道。
而某個大男人,很顯然就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一心想要好好的從好兄弟那給自己的集團撈到一點點的油水,“我說,感謝就不用了。這一次跟穆奕天那個混球的策劃案,就交給我。。。。。。。喂!”
話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