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老者端坐在紅木椅上垂首沉思,口中唸唸有詞,少者則打直腰桿必恭必敬的在一旁駐足守候。
許久許久,火紅的餘暉逍退……
“咳,這是怎麼樣的孽緣?難解啊……”老者感慨的說著,單手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凍頂烏龍茶,讓茶香甘味和緩他心中的若有所思。
童子好奇的問:“師父,什麼事讓您如此掛心?”
“徒兒啊!你有所不知,為師曾經鑄下一個大錯啊!”語氣夾帶著對往事濃濃的惱悔。
“鑄下大錯?”童子一臉納悶。
他無法想象向來行事縝密心細如麻的師父會犯下什麼不可彌補的大錯,在他心目中,眼前白髮蒼蒼的師父是智者,是無所不能的。
“當年為師修行尚淺時,曾經奉玉帝之命上華山尋取千年孕育的寶石——‘玦’,然而在返回天庭之時,因為妖魔道的貪婪者急欲奪取,可想而知一場奪寶的浴血打鬥是免不了的。”mpanel(1);
“那師父您怎麼應付這些妖魔鬼怪?”
“我一人力抗連番襲擊的妖魔,在奮戰三天三夜後,我一惱心一浮,便用妖魔首領的性命祭玦,然而我卻沒有料想到,這劍走偏鋒的作法反倒陰錯陽差的害了那顆寶石蘊藏了妖魔的力量,所以這寶石磁場被破壞,已經無法帶回天庭覆命。”
“那師父怎麼辦?玉帝豈不會給師父懲罰?”
“那一場激戰理,楊戳當時帶著嘯天犬欲來助我一臂之力,卻為時已晚,最後苦無對策,為了不讓那塊玦擾亂天庭的迴圈不息,我與楊戳同時以血封玦,將它打入幾萬尺下的石層中,並用咒語封鎖住。”
“那不就好了,為何師父還是苦惱?”童子天真的說。
“倘若一了百了便好,偏偏這‘血玦’在落入石層的過程中,被意外的打入民間一位孕婦的肚子,抵在她腹中胎兒的懷中,隨著胎兒的誕生,‘血玦’出現凡間,牽扯著那胎兒一輩子的人生起伏,也因而壞了一段姻緣,造成情債難了的憾事,唉……”老者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怎麼會?”童子詫異的問。
“那男嬰出世之後,原本富裕的家境因為‘血玦’的魔力害得他家道中落,男嬰被選入宮裡當太監,才會因而壞了他日後的一段姻緣。”
老者撫著長鬚,一再嘆息。“命定姻緣中的女子與他風風雨雨的經歷卻依然仳離,男子有了功名鬱鬱寡歡而終,此後幾世都錯過,這一來一往的辜負,讓他們的七世姻緣皆成孽緣。”
“師父,難道憑您的千年道行,還有天上諸多仙神的力量,都不能化解這錯誤嗎?”
“徙兒,不是不行,而是時候未到,為師亦不能擅自作主亂了這天地的規則啊!”
就在此時,幾萬丈外的大地間,一陣鳳雲變色的聲響傳來……
“哈——哈——哈——”一串洪亮的朗笑聲繼之響起。
“仙翁來訪。有失遠迎……”老者起身凌空外躍。
“不必多禮,仙翁我不過是奉王母旨意特來找麒麟老翁一敘。”
“何事?難道是關於‘血玦’?”
“可不是。麒麟老翁,玉帝有令,命你即時下凡了卻這段憾事,月老那邊亦會助你一臂之力,你毋需擔心,快去快回吧!屆時別忘了將‘血玦’一併帶回天庭覆命,也好彌補你這千百年來的錯誤。”
說完,這九重天又恢復原先的平靜。
“師父,瞧,玉帝給您機會彌補了。”
“徒兒,快走!千萬別錯了時機。”
“是,領命。”童子會意微笑,心想,只要了了這件事,師父的修行也就更圓滿了。
呼嘯一聲,白煙載走了為重任下凡的師徒二人。
記憶中的義大利,有最繁榮的港口,也有最引人入勝的明媚風光……
乍見這夢寐以求的國家,容鳳儀簡直有說不出的震撼與驚訝,瞧她睜大的晶瑩雙眸中,盡是充斥著難掩的詫異光芒,因為一直到現在為止,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夠透過時光機的幫忙,輕而易舉的跨越時空來到這截然不同的國度。
瞧這街道喧譁熱鬧的景象,比起京城,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儘管她是如此欣喜,她身邊的丫環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晴兒侷促不安的看著這陌生的景象,大氣不敢吭一聲,僅偎靠在容鳳儀身後,她的恐懼太顯而易見了。
“格……格格……”晴兒囁嚅的輕喚,顯然她對新環境的恐懼已經超乎她所能負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