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倒個一個轉。
景翔冷汗涔涔,不敢言語,只能蹲著等死,不過他本就只穿著中衣,在外面吹半天冷風還是受不住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那大叔一驚,抖了抖,卻還是拿眼角看唐謹,不行動。
唐謹終於看夠了,揚了揚那頁紙,板著臉轉過來,對著景翔大吼:“支開我就是想偷看這種東西?好哇,感情你還是個兔兒爺!”
哎?景翔被他的激烈反應震暈了,半晌沒有回上話。
可他這一點小小的失神,在唐謹眼裡就是大大的心虛,頓時就更惱火了:“心虛?承認啦?”
“沒有沒有!誤會啊!都是誤會!”景翔肅然驚醒,丟開手裡剩下那一把廢紙,“這是老寨主買的,我只是好奇看看!”
“好奇?我還好奇呢,為什麼把我支開?還不是你心虛?你要是心裡沒鬼,怎麼不敢跟我一起看?”說著,唐謹又撿起一張圖來,惡狠狠地掃了一眼,“這些醜八怪有什麼好看的?還這麼入神!”
“誰說他們好看?”聽到賊頭這麼一說,景翔也忍不住回嘴,“你不要胡亂猜測了,我剛才只是不忍心看見這書散落地上打算收拾一下,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內容!我看呆……看呆也完全是因為這張圖裡面的幾個人動作太奇怪了,怎麼都想不明白……”
紙“啪”一下砸在景翔臉上,唐謹臉通紅:“放屁,這有什麼看不懂的?不就是……不就是……”猛地停住,唐謹舉起拳頭要揮,可等真要砸下去,他又收了回來,“算了,我管你是什麼,反正不管這是什麼圖,也不管裡面有沒有問題,你明天都得跟我下山繼續找石像去。”
景翔兩眼一黑。
“快給我滾回去睡覺!”說著他還是不解氣地踹了景翔一腳,然後對著後面那大叔吩咐了幾句,待那人過來給景翔看病他就乾脆地走了。
赤腳大夫過來看看景翔臉色,又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額頭把把手腕,就一言不發飛快地跑路了,全程景翔只眨了三次眼。
一時間,房間再次歸於沉寂,景翔看著一地的春宮,心裡無比苦澀。
這下子好了,多餘的事情做了就是要惹麻煩,本來那賊頭還沒往那邊想呢……
不知道怎麼睡著的,醒來時房間的地面上乾乾淨淨,床前放著一碗藥,枕邊放著一疊衣物,都不知道是誰準備的。
一直跟賊頭在一起,難得獨自一人,雖然應該覺得輕鬆,心情卻莫名低落,景翔捏著鼻子灌了那藥就起來穿衣服。
衣服很舊了,看得出原本的主人非常高大健壯,景翔費了老鼻子勁才勉強穿好,走兩步還是覺得渾身都在晃盪。
想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副德行肯定難看無比,他也懶得在乎了,慢吞吞摸出房間,找到門口的井邊。
桶放在外邊,裡面還滿滿一桶水。
不知道是誰打了沒用的,左右無人,景翔不管了,捧起來先喝了兩口,這才開始清洗臉上的髒汙。
出了冷汗身上也怪噁心的,可是他怕風寒,也只能湊合擦了擦,就此作罷。
要是以前自己肯定不能忍受如此邋遢,可是這幾天泥裡滾土裡鑽的,洗乾淨了也白洗,反正今天還要下山,臭死他們算了。
拿定主意,景翔才發覺不對勁,自己原本那一身泥沙哪裡去了?拉開衣服一看,渾身乾乾淨淨的,青紫的地方還有塗過藥的痕跡,根本就跟他混過去之前截然不同。
冷汗又冒了出來。
這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昏迷的時候有人給自己洗澡啦?誰啊?想到這種事情景翔就莫名恐慌起來,再次亂摸確認了一遍手足俱在才罷手。
“喲,醒了?”景翔正著急,唐謹已經提著包裹來了。他換了身衣裳,依舊是灰褐色短打,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總是鬆垮垮露出點胸口的衣領牢牢地合了起來,而手臂上的布條也纏得更厚了,一直包到了手背。
總之,以前他看起來比較豪放,現在他看起來比較……害怕蚊蟲叮咬。
這也罷了,景翔還注意到他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多年輕人,長著副倒吊眼,嘴唇薄薄,看起來頗為兇惡,個頭也比唐謹高半得多,孔武有力。
“老三跟我們一起去,幫忙!”唐謹指了指那人,那人也順勢橫了景翔一眼,殺氣騰騰。
奶奶的,還真開始防著我了。
景翔打了個激靈,低頭扯了扯衣物下襬,暗罵道。
作者有話要說:丟死人了,一不小心把大綱一起貼了上來,速度去死一死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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