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耍我們老大,我掐死你!”
“不敢不敢。”無心在意老三的轉變,景翔只埋頭趕路。
“那好,你去吧,我們老大酒品不錯的,不會發酒瘋,你好好勸勸他,別忘了我的話啊!”最後,老三叮囑了幾句,停下腳步,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山洞。
天差不多黑透,好在月光夠亮,足夠景翔清楚地看見只剩下一半的破木門。
都裂成八瓣了,看來唐謹氣得不輕啊。
踢走腳下的碎屑,又推開剩下的半截門,景翔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唐謹沒有點燈,或許點了又滅了,好在月光足夠把屋裡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山賊們並不講究,這個酒窖不過就是個簡陋的洞窟,裡面凌亂地擱置著幾個酒罈子,另一邊還堆放了一堆雜物,而唐謹就躺在那堆雜物上,懷裡摟著個大酒罈,腦袋一點一點似乎已經睡著。
“老大,老大……”輕輕喚了兩聲,唐謹沒應,景翔又走了幾步,刺鼻的酒味就撲面而來。
低頭看看腳邊的空罈子,景翔咂舌,看不出唐謹挺能喝的嘛。
不是說過沒有特別指望那寶藏麼?就為這麼點事氣成這樣,唐謹肚量可不行,得好好說說他。
不過,現在得先把他弄走,已經入秋了,這麼睡著會著涼。
腳下剛動,唐謹腦門就磕到了酒罈子,響聲把正在鬼祟接近的景翔嚇了一大跳。
“媽的!”他疼得嘶嘶出氣,摸著腦門抬起臉,立時注意到屋內多了個人影,轉過頭,便跟景翔看了個對眼。
景翔心裡一凜,心裡轉悠了幾十圈的話嘩啦啦全沒了影。
唐謹額頭和臉頰都挺紅,總是忽閃個不停的大眼睛此刻也直勾勾的,像是完全沒了魂一般。而他這副傻乎乎的模樣,也把景翔的魂勾走了一大半。
“老大!”景翔捶捶胸口,喚回魂魄後輕輕揮了揮手。
唐謹跟著他的手轉了轉眼珠子,完了還是繼續死盯著景翔不動。
“這是喝傻了還是睡傻了?”景翔禁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個屁,我難受著呢。”突然,唐謹開口道,迷迷糊糊的聲音裡有些撒嬌的意味。
“我還難受呢。”避開唐謹視線回頭看看外頭明晃晃的月亮,景翔心裡踏實了些,“都幾個月了,家裡到底怎麼樣了也不知道。”
“想知道,就回去唄,沒你的事了。”聽到這話,唐謹乾脆地揮揮手,提起罈子又想灌。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翔捏了自己一把,才又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難受。”唐謹嘟囔。
“不是,後邊一句。”
“你要走了,我難受。”抱著罈子的唐謹臉皺成了一團。
“誰說我要走?”不肯放過他,景翔過去想拖走那已經空了的酒罈,“你說什麼呢?”
死抱著酒罈不撒手,唐謹往後挪了挪,“你已經幫了我很多,無論寶藏找不找得到都跟你沒關係了,想走,就走。”
長長的睫毛隨著話語顫抖個不停,把月光攪得支離破碎,也把景翔的心窩子給戳個底朝天。
“那你難受怎麼辦?”不由自主地湊近了點,景翔調笑著問。
“難受也不干你的事。”側頭避開景翔,唐謹的臉頰越發紅了,“我喝完酒,睡一覺,就沒事了。”
“真的?”
“真的。”
“不對。”景翔也跟著他轉頭,“你難受,我心疼,為什麼不干我的事。”
“你噁心。”唐謹打了個嗝,使勁把酒罈往後頭拽。
“是挺噁心的,酒臭。”說著景翔抽抽鼻子,“今天這麼惱火,喝這麼多酒,就是為了這事?”
“誰說是為了你?我這不是……失望,呃,才難受的嗎,嫌臭,就快滾。”
“不滾。”看著唐謹面紅耳赤驚慌忙亂的臉,景翔越發得勁。
“滾!”終於,唐謹惱了,鬆開手給了景翔一拳,正中另一隻眼。
好在酒喝多了,沒多少力氣,雖然是有點疼,卻沒能把景翔打退。他揉揉眼睛,惡向膽邊生,索性撲過去一口咬在唐謹嘴唇上。
軟軟的溫溫的,帶著些酒味,感覺說不上有多麼美好,卻讓景翔無論如何也脫離不開。 嘴唇的主人似乎也沒有要驅趕他的意思,而是順從地由著他入侵,甚至還怯怯地探出舌頭,給予生澀地回應,或者說是邀請。就這麼,兩人輕易地糾纏在了一起。
這一切太像夢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