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死算了,卻還得故作平靜地回答,待那人走遠,才偷偷開門把水和傷藥帶進來。
唐謹還合著衣衫一臉戒備地盯著景翔,看得景翔莫名其妙。不過根據他剛才踹自己的力道可以斷定傷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重,這人死不了不說,蹦跳都不成問題,現在快死的是他景翔。
“別以為我受了傷就會怕你!”劇烈地喘息著,唐謹有些乏力,態度卻沒有絲毫軟化,看樣子完全不想聽人說話。
景翔也快瘋了,再沒了耐性,一把提起鐵鏈子在空中晃盪得嘩嘩響:“鑰匙!鑰匙!快給我鑰匙!不然我跟你拼了!反正都要斷子絕孫,我死也不會要你好過!”胡言亂語者,他也對唐謹沒了懼怕,再次朝著床邊撲了過去。
終於搞清楚了景翔的目的,唐謹長出一口氣,大喝道:“站住!我給你!你別過來!”說完呲牙咧嘴地在衣服裡摸索了會,拿出了一根小銅棍。
“快給我!快給我!”在景翔眼裡,這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小鑰匙彷彿放出了萬道金光,他恨不得立刻跪下來頂禮膜拜。含淚伸出手要接,唐謹卻又猶豫再三後收了回去。
“咳咳,那個……”雖然滿臉血看不出唐謹臉色,可是景翔從他劇烈抖動的睫毛那感覺到了尷尬和慌張。
“快給我啊!”這種時候誰還跟他磨蹭?景翔乾脆伸手抓住唐謹手腕要搶。
也不知道是情急之下力大無窮還是唐謹虛弱,兩人爭執半天景翔還真給搶到了,激動地拿著小銅棍往鎖釦裡戳,戳了半天卻還是沒聽到聲音。景翔還再孜孜不倦地嘗試,一旁看著的唐謹終於還是無奈地開口了:“這鎖他……算了,你過來,我給你開。”
說實話,把命根子託付到唐謹手裡這種事情太需要勇氣了,且不說他現在目光迷離氣喘吁吁一看就要出事,就算之前啥事沒有,他也說不定會一不高興故意失手。
也不是景翔太小心眼,這命根子關天,可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不是?
“你……過不過來!”本以為自己口氣已經夠緩和了,可景翔竟然還在一邊自己鼓搗自己的,唐謹也有些著惱,頓時提高嗓門,忍著痛往床下爬。
這種時候,矯情是不對,看唐謹這麼痛苦還掙扎著解救自己,景翔也暗暗覺得自個小心眼,便鼓起勇氣走到了唐謹跟前,拉著那鎖往唐謹手裡送。
送也送不出去,那截鏈子很緊,根本就貼在景翔大腿根上,唐謹嫌棄地哼哼兩聲,側開臉命令:“燈拿過來,看不見,這鎖上邊有機關,你亂動會鎖死的。”
“我說你們這些山賊,搞這種東西幹嘛?”已經一點脾氣都沒了,景翔除了哭做不出別的表情。
“我爹搶回來送我的,我怎麼知道,除了鎖阿廣我還沒捨得用呢。”白了景翔一眼,唐謹不屑地低頭。
無奈,景翔只得彆彆扭扭地去拿燈,彎腰時候注意到唐謹又在揉眼睛,這才想起他臉上還全是血,跟頭髮糊在一起很礙事,遂又轉回去把熱水端過來:“擦擦臉,省得你不小心真看差了。”
也不跟景翔客氣,唐謹拿起帕子粗魯地在臉上抹了抹,又使勁揉揉眼窩,然後從下巴開始猛地往上一撈,將前發全給擼到了後面去,這才板起臉萬分嚴肅地接過鑰匙來。
見唐謹如此正經,景翔也十二萬分緊張,收著小腹護著命根夾緊腿大氣不敢出,兩眼圓睜就等著唐謹下手,哪知道唐謹腦袋越湊越近,手卻一直在空中晃悠,就是瞄不準那鎖孔。被冷冰冰的銅棍戳了好幾下,景翔寒毛直豎,心裡更是不踏實。
“你行不行啊?”他不禁問。
“閉嘴!我看你才快要不行了!”唐謹雖然說得惡毒,心裡卻也是虛的,大概是血流得太多了,現在腦子有點暈,看東西都是花的,這個小鎖孔無論怎麼就是插不進去。多兩次他也著急,只覺得是還不夠近,於是不再忌諱跟碰到景翔,直接伸手就去抓著那鏈子合攏處一拉。
“幹什麼?暗算我?”現在這個長度已經是極限,哪裡還經得住一下?也還好景翔一直繃著最關鍵部位的鐵鏈防著唐謹下手,這才沒有釀成慘劇,不過經此一下,景翔也不敢再全部交託給唐謹了。
“你給我過來!我看不清楚!”雖然很不想跟一個大男人的“那種地方”離得太近,可是現在情況沒得選擇。
“插不進去我幫你!真是急死人了!”這時候景翔也完全不在乎自己赤身裸體,握著唐謹的手捏著滾燙的指尖就往鎖孔送。感覺到唐謹手有些抖,景翔更不放心,乾脆捉著他手指不放,問:“要不你說怎麼辦,我來。”
“滾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