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找死耶!”百草又把話擒回去,也把她跟白戲牆的對話一字一句重述了一次。“寨主,聽完後你就明白了吧?白戲牆是用道德的大帽子扣住了薛姑娘,他慫恿薛姑娘要為民除害,薛姑娘是被教條給捆綁住了,才會動了殺你的念頭。雖說薛姑娘也有要求錢財當報酬,但那是……那只是……只是什麼呢?”呃,這要怎麼為她開脫呢?
“說我見錢眼開無所謂的。”她不在乎激怒龍壑,不必讓他知道她會忽然答應的轉折關鍵是出於白戲牆想再找其他人伺機狙殺龍壑。“日月寨”門徒們就算願意向善,但在重金誘引之下,難保不會有人背叛,所以她想將這訊息傳達給龍壑知曉,讓他防範,這就是她忽然轉變決定的主因,純粹就是想留下性命向他示警。
她竟是這般地在乎著他……
薛又星牙一咬,再道:“但可惜,交易才剛談完,就撞見了百草伯,精心佈下的局連玩的機會都沒有,這是我遺憾的地方,唉。”她嘆口氣。“可惜那萬兩黃金將換人取得,會有人頂替我的位置,尤其是你的親信最可能殺你。”她一邊說著,體內一股躁鬱也直冒,心心相印丸並沒有帶給她痛苦的感覺,然而胸腹的浮躁卻讓她難受。這到底是什麼藥丸?這是瀕死的徵兆嗎?
“你是說,白戲牆也要買通我的近侍,一刀把我砍了?”龍壑的唇邊揚起笑意。
薛又星暗籲口氣,他果然聰慧過人,聽懂了她的警告。
百草哇哇大叫,力辯道:“我才不會殺害寨主!我不可能背叛寨主,我死都不會傷害寨主的!我只會保護寨主,絕對不會背叛寨主的!我發誓!不要懷疑我呀!”百草一聽薛又星的提醒,馬上力保自己的清白。“我不會傷害寨主的——”
“百草伯或許願意死心塌地,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跟我一樣貪生怕死呢?呃!”她再也忍受不住地悶哼一聲,道:“百草伯,這心心相印丸的毒性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奇怪,我的身子好難受、好躁熱……”
“我不是說了,心心相印丸不是毒藥,它只是讓你排出體內的鬱氣,把對寨主的不滿通通消滅掉,等通體舒暢後,你就不會看寨主不順眼了。”他一邊說,一邊慢慢往後退。
她怔了下。“什麼意思?你給我吃的……該不會是春藥吧?”
“不是春藥。”回了一句後,百草決定先溜為妙。“兩位慢聊,我要告退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我能作主的,你們自個兒商量,我不打擾了!”咻地,百草一溜煙地衝走,剩下的事情他管不了。
“等等,別走!百草伯,別走啊!先把解藥給我——”體內的熱愈來愈澎湃,像極了傳說中的春藥藥性,而行事作風古怪的百草伯可是什麼都敢做的,給她吞春藥也不奇怪。“百草伯,快給我解藥!呃,給我……解藥啊……藥性發作了……”
“倘若真是春藥,有我在,你就別擔心了。”龍壑邪魅地逸話道。
“你——”小臉驚駭地失去血色。“你瘋了嗎?我是一個會陷害你、要殺你的惡女,你還要接近我?”容顏豔紅如火。
“你才捨不得殺我。”他回道。
“我怎麼會捨不得?”她往後退、往後退,咬牙迸話。
他開始一步一步地逼近她,道:“當然捨不得,否則你怎麼會故意向白戲牆示好?不就是為了留下性命好來向我示警嗎?”
“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她氣息亂了。
“我有說錯嗎?”
“呃……”沒有。
龍壑柔柔地笑了,道:“我說中了吧?你一直就是不怕死的,那要我怎麼相信你會為了財富而要暗殺我?記得我們初相見之際,你勇氣十足地不斷冒犯我,這樣的你,豈是容易被收服的?”
“你……你說得好像很瞭解我似的……”對他的排拒竟然開始崩塌。下一瞬,腦中忽然閃過一串話。
他信任你。這話,是白戲牆說的。
你是第一個讓他信任的女子,這話,亦是白戲牆所說,但她暗暗恥笑白戲牆的無知。
可是龍壑此時此際卻將她的嗤之以鼻狠狠打破!
“我很瞭解你的心性。”龍壑柔情的磁嗓震得薛又星倉皇失措。“就因為了解,所以在你離去時,我沒有強行將你帶回,畢竟將你逼得太緊,反倒讓你生病,這是我的疏忽,是該要讓你透透氣。”懾人的眼眸直盯著她。
聞言,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到底要怎麼“對待”龍壑啊?“你……讓我慌亂無措……”
“愛我就行,就不會慌亂了。”他深深凝睇著將他整顆心佔據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