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許可後將身上揹著的藥箱放下,拿出脈枕擱在北野弦的左手腕下,細細地把起了脈。“皇上,您的體內似乎有一股餘毒未清……”皺眉再細細凝聽,“原本蟄伏在體內,現在卻又有蠢蠢欲動的趨勢。”
“沒什麼事吧?”北野弦平淡地問道,彷彿這不是為自己把脈的一樣。
“暫時並無大礙。臣猜測可能是這股餘毒才導致陛下會昏睡是原因所在。”
“好多年的毒了……”北野弦極不耐煩地揮手,“行了,下去吧!”
御醫一愣。“皇上,臣還沒開藥方……”
“不必了。”北野絃斷絕道,“寡人沒需要。”
“……是。”那御醫收了藥方,背在身後,躬身退了出去,剛跨出門檻就遇到了趕來地燕解語,對她無聲地搖搖頭就走了。
燕解語盯著這門看了看,並沒有進去。思量了半會後又折了回去。燕解語剛走,守在門口的小太監走了進來,對北野弦低聲道:“皇上,燕妃回去了。”
原本還一直撫頭蹙眉的北野弦一掃剛才的疲憊和病態,正了身子,對那小太監示意地揮手,那太監會意地應了聲“是”後便又退了出去,小心地關牢了門,還遣走了一干人等。
北野弦臨空擊掌。須臾之間。一道黑色就落在了地上,等定睛再看時卻是一跪著的蒙面人,不等北野弦開口便自動彙報道:“屬下已經查出李運海將軍的帥印已在半年前被轉移到了苗疆,據屬下勘察轉移之人正是那時回家的燕解語。那帥印就藏在燕家。”
北野弦的眸光瞬間撲朔迷離,有什麼在裡面跳躍,卻透著狠戾,嘴角彎起一個難以辨別地幅度,唇微啟。只道了兩個字:“去吧。”地上的黑衣人卻似乎接到了什麼任務。鄭重其事地抱拳道:“屬下明白。”
這名黑衣人剛離開。又一名黑衣人閃電般地單膝跪地,聲音之中毫無起伏,稟道:“屬下已經找到銀姬。”
北野弦原先黯淡的眸子一亮:“在哪裡?”
“正在京城徐福客棧天字號六房。”
北野弦沉吟了片刻後閉眼命道:“暗中保護。不得跟丟。”
“遵命。”黑影瞬間遁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北野弦似乎有什麼心事,很久了之後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驀地頭又劇烈地疼了起來,那種刮心欲裂的痛楚讓他扯住心肺大喊出聲!一手撕拉著頭髮,發狂地在屋內橫衝直撞,一把將所有的東西全部甩摔在地上。
“皇!皇上!”小太監匆忙地開啟門,看到北野弦雙眼血紅,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地不敢靠近。
“去!”北野弦咬牙忍痛道:“將寡人原來王爺府上的柳總管接過來!快!”
“是是是!”太監恨不得早點離開,領了命就忙不迭地出去了。
“寡人頭好疼,好疼……”北野弦一手撐住牆,“舅舅,我的頭還疼啊……”
疼痛得恍惚間回到了幼年的時期。他那時的頭也是好痛,但是他每次都會拽住舅舅地衣服,撒嬌之中帶著委屈:“舅舅,弦兒的頭好疼,是不是每疼一次就會變傻?”
而那時的李運海則是寵溺地摸摸他的頭問:“是誰這麼說地?弦兒只是普通得生病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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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麼?”
然而每次都得到舅舅的肯定後他便不再懷疑。這頭痛的病症也隨著他步入了十歲後便漸漸減退,這期間舅舅也帶他看了不少醫生,吃了不少的藥,直到燕解語一家來了後給他吃了什麼,他才沒再疼過。只是,他自此卻被越來越多地人笑做“傻子”。
舅舅……
北野弦等著疼痛慢慢隱退,重新又睡到了床上。
他還記得那晚他拿著劍和王者一樣從如筒子般地城樓上走了下來,踩著無數地死屍來到了李運海的身邊。他本來已經決定六親不認,既然敢來背叛自己那這個人就不再會是他的舅舅。
他居高臨下地走了過去,看著被無數死士保護起來地李運海,他的所有的部下都全軍覆沒了,本以為他會罵他,會喊著要殺他,會奮起反抗。然而,他只是走到自己的面前,幾乎含著笑,就與他近在咫尺,幾乎是臉貼著臉,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的弦兒終於長大了。”
他的笑中透著一股欣慰,北野弦看得心猛烈地晃顫了一下,他還沒張口,李運海就抓住了他把劍的手衝著自己腹部刺了過來。他自盡了。
“舅舅……”當時他腦袋嗡地一片空白,呆愣得幾乎只能發出這兩個字。手卻一直沒有鬆開他地手,整個人幾乎是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