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裡面刨出來似的又髒又臭又皺,羅烈都
一一地忍受了。
與這些臭味相比更難對付的是飢餓,羅烈不知道自己最長能忍受幾天沒
吃沒喝的日子,他用倔強的意志力考驗著自己的驕傲底線,想他最終能忍受幾天才會出聲或
者至死不會乞討。雖然這樣想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會出聲的,比起迂腐地堅持自尊不妥協,他
覺得自己更願選擇秋後算賬的做法,只要能活著回去,他會將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都一一還給
加諸在他身上的人。
不知道過去了幾天,羅烈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被士兵帶出了牢
房。這次是白天,出了監區有一小段路是露天的,能看見藍天陽光和遠處高處的山林。看見
這一切讓羅烈覺得恍如隔世,覺得以前竟然沒發現藍天是那麼藍,陽光是那麼可愛,空氣也
如天堂般純淨。短短的一段路一分鐘不到就走完了,羅烈甚至沒感覺到自己的衰弱無力就只
顧感受陽光的溫暖了。等隨著士兵上樓時才發現自己真的很虛弱,短短的路他竟然走得流虛
汗了。
依然是上次被水槍衝的地方,羅烈赤身裸體卻不再有任何的不安恥辱感。如果這
算洗澡的話,他不介意他們幫他衝去身上似乎沉積了一個世紀之久的臭味和汗膩。等他換上
乾淨的依然有些黴味的衣服被帶到昆恩辦公室時,他見到了帕克,也才瞭解何以他有能洗澡
的殊榮。
和羅烈一樣,帕克也有輕微的潔癖,這是帕克有次和羅烈吃飯時無意中說起的
。
在門口,羅烈的手銬被開啟了,他用手互相揉了揉被銬得有些腫脹的手腕,看了看帕
克,泰然自若地招呼道:“殿下,好久不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一個階下囚,而似在自
己家客廳前對著偶遇的帕克打招呼。
帕克坐著,站在他身邊一身軍裝的昆恩抬頭看了看
他,臉上閃過一絲邪惡的笑,若無其事地說:“殿下,你的客人帶到了。”
帕克抬起頭
()
。同樣也是一身軍裝,但帕克穿起來就比昆恩精神有氣質得多。英姿颯爽,羅烈腦中不自覺
地就閃過這四個字,想起以前和王禾閒談時王禾說的話:男人一生就應該穿一次制服。當時
羅烈對這話沒有什麼深刻的理解,此時看帕克的樣子,突然就覺得領悟了王禾話中的意思,
制服會讓男人更男人。
“啊,羅斯烈,你來了。”帕克站了起來,笑著迎了過來,如果
換個地方,羅烈會相信他這姿勢是好客的主人,此時他只覺得虛偽。
“殿下你們老朋友
見面,我就不打擾了。”昆恩識趣地退了出去,臨走給了羅烈一個邪惡的笑,當然是在帕克
沒看見的情況下。
“殿下氣色不錯啊,這身軍服讓殿下顯得英武軒揚,氣質不凡。”羅
烈邊說邊走到老位子旁坦然地坐下,他已經餓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但卻不想在敵人面前
流露出羸弱的樣子。
敵人!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帕克就是羅烈的敵人!
“羅
斯烈怪我嗎?我今天才知道你被關在這裡就忙趕過來看你,他們沒為難你吧?你放心,我一
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帕克背靠著桌子,和羅烈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說。
羅烈淡淡地笑了笑,對他的解釋不屑一顧,只靜靜地問了三個字:“為什麼?”
不是很
重的三個字卻似銳物一樣戳穿了帕克的虛假,讓他怔怔地待著,竟沒了演戲的心情。
“
為什麼?”帕克自言自語著,英俊的臉上掛上了一縷悲涼的笑意,在他高貴的氣質和俊帥的
軍服襯托下顯得更為明顯濃重。“嘿嘿呵呵呵!”他突然放肆地笑起來:“你問我為什麼,
我又問誰為什麼呢?納西索斯為什麼要走到水邊,然後看見他自己的倒影,從此就愛上了他
自己?這個世界為什麼要有你呢,讓我看到你就再也忘不掉你,你是我的影子,你和我那麼
像,都高貴而孤獨。你是那麼……光芒四射,我怎麼去靠近你呢?你那麼強,那麼驕傲,像
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