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釀此時倒來一點也不心痛
,被賽爾回來的喜悅衝擊得他想開懷暢飲,一時就覺得人生多麼美好,舞臺上的表演也是那
麼賞心悅目。
劉先生呆呆地看著賽爾,對羅烈不無羨慕地說:“老弟,你有什麼我都不
妒忌你,就妒忌你,哪裡找了個這麼天仙似的美人!”
羅烈笑笑,沒有發怒。劉先生也
只是說說,他不是真正的好色之徒,一般也就是眼睛好色下,實際上卻沒有什麼真正下流的
行徑,這也是羅烈和他合作還能深交的原因。
酒會沒有再發生什麼波折,幾位女人看完
演出都回去睡美容覺了,男人們留下來又談了一會,就當前國際形式和今後的生意轉向做了
一些探討。等酒會散時,羅烈十二瓶佳釀瓶全空了,三千多萬也沒了,他們這一喝讓拉圖佳
釀1961年存世的數量又劇減了,估計下次拍賣會上酒的價格又要飈高。喝了這麼多正如賽
爾所說會升值的酒,他卻沒有絲毫的心痛。所謂有舍才有得,和這幾位的一番暢談,羅烈又
得到了上億的商業機會,也掀開了羅家新的一頁。
當羅烈回到自己別墅時,已經是深夜
三點鐘。站在自己臥室門前,開了燈,羅烈都還懷疑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夢,本已經離去的賽
爾不是在凌姨家嗎?為何幾個小時後又飛了回來?
賽爾靜靜地睡在他床上
,太累了吧,連他開燈也沒感覺。也難怪,想想她已經來回坐飛機都近十個小時,不累才怪
!羅烈小心地坐到床邊,他美麗的寶貝啊,臉上的淤青洗去了化妝有些黑沉,秀美的脖頸微
側著,漂亮的弧線美得令人心顫。羅烈的手輕輕劃過她裸露的鎖骨,內疚再次泛了滿心,她
竟然不計前嫌回來了,這讓他感動之餘更是為自己的行為羞愧。她被打,他不但不能為她報
仇,還懷疑她。難道他被浸染太久,已經忘記了人和人之間還有信任這回事,還是他只習慣
相信譚天凡他們經生死考驗出來的感情,而從戴晗後不再相信女人信誓旦旦的愛情?
隨
著和賽爾靠得越來越近,他發現自己身上有太多的頑劣,這些頑劣在賽爾的純真折射下一一
現形。凌姨的話讓他發現,不是他在犧牲,是賽爾!她拋棄了一個純真清白的世界來跟他,
一個遊走在異世界,有複雜的社會背景,繁瑣的家庭關係的人,她圖什麼呢?她可以坦坦蕩
蕩地說她是為了愛情。他呢,他以為能給她全世界,結果才發現除了金錢,他什麼也給不了
她!他的愛都是自私狹隘的,只是為了將她誘惑在身邊的一句口號。愛是什麼?是給予,是
信任,是謙讓,凌姨的話讓他看到了本質惡劣的自己,他羞愧了!他該拿什麼來給賽爾,他
開始反思。
範賽爾睡夢中翻身,羅烈受驚似的縮回了手,抬眼,看到賽爾睡眼朦朧的眼
睛看著他,咕嚕著:“烈,你回來了?”
羅烈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就抱住了她:“寶貝
,謝謝。”不是謝謝你幫我解圍,而是謝謝你回來。回來給我認識自己的機會,回來給我重
新愛你的機會。羅烈靜靜地將頭埋在她頸旁的髮絲中,覺得此刻的自己在情感上是如此的羸
弱。他的愛和賽爾的愛相比是如此的卑微,摻雜了太多人為的因素。也是在嗅到賽爾身上熟
悉的香味,他才感到自己從聽到賽爾走後就一直強壓在心底的恐懼。他讓忙碌掩飾的這種恐
懼,他害怕賽爾永遠離開的恐懼。
她是可以永遠的離開的!他聽譚天凡轉述了她的話:
是我自己不瞭解你們世界的規則,錯誤地闖進來,才發現我並不適合。我該知難而退嗎?
他當時聽了就苦笑了,他們世界的規則和她的截然不同,她要的公平公道甚至尊重都是非
常困難的。他雖然看上去是棵大樹,卻不可能每根樹枝都能庇護下面的樹蔭。早在很早很早
的時候,他就已經學會一切都要靠自己,他如何將這樣殘忍的生存方式告訴已經將他視為終
身依靠的她呢!那麼純真,善良到明知別人欺負她還給予寬容的她,要怎麼學會這樣殘忍的
生存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