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座城市中最可憐的棄婦一枚。不過也罷,如果能讓那個人滾蛋,別說我灰頭土臉了,估計現在割我一塊肉都願意。
只是,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個結果。
早十點,在記者都堵在會議室想對這“內訌”的事採訪明白的時候,結果出來了。
總經理辦公室的呈批意見遞到了我手裡,簽字一欄上,季南安三個字剛勁有力,龍飛鳳舞。
緊緊盯著那三個字,我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這時,心底卻偏偏有一另一種感覺浮了上來,像是石頭那樣堵在嗓子眼裡,咽咽不下去,只要一呼吸,就像是被那尖角磨過一樣,生硬的疼。
我這人有一個本事,預告好事從來不準,但是預告壞事本領比誰都強。
果真,我那口氣還沒徹底松完,幾乎是前後腳的工夫,這邊呈批剛送到我桌子上,耳邊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那張紙擺到我面前的剎那,我手心冰涼。
眼前這薄薄的幾頁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署著簽名。
因向姍工作突出,呈請向姍特地留下任職的通知。大約有三頁的呈請理由,有理有據的列出了向姍的種種好處,比去我要辭退她的理由來,無一不義正詞嚴。
我只覺得平白無故來個晴天霹靂,剎那間,痛的簡直無力回擊。眼前掠過季南安那日的表情,那麼溫和,溫和的我一直以為是要過來和我商量對策,他要認輸,總要讓我給他下一個臺階說法。
可是沒想到,他那天正是期待我低頭。我沒能體會他的想法,所以便給我安排了這麼一條出路。他正是用那一天的時間,發動職員搞了這麼出事情。緩兵之計,他居然用緩兵之計來對付我!
絕,簡直是太絕了。
用民意兩個字來堵股東的嘴,用這麼多核心部門領導的簽字畫押來體現他的領導力和決策力,季南安,你是要做到底給我看嗎?
我如果一意孤行,會是怎麼樣?
我如果不顧左右,又會怎麼樣?
像是有火猛地在我腦海爆發,我抓起這紙,憤怒的衝出辦公室。
隔壁便是季南安的房間,大概只有走幾步就能到。今天他辦公室居然與往常不同,居然有兩個人和門神一樣堵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小聲說著話。許是我憤怒踏地的聲音實在太大,把那倆人嚇得猛然回頭,看到我時簡直是面無人色。“站在這兒幹什麼?”我抿著唇,冷笑,“季總門口招門神了?”
“董事長,董事長……”
“有事?怎麼不進去?”
“裡面有……”
有的時候,省略號要比千言萬語來的都有殺傷力。眼瞅著那倆人有些異樣的神色,我心一痛,伸腳將門用力踹開。
這門的隔音效果果然好,裡面都軟語俏笑成這樣了,剛才居然一點也沒聽見。
我踹門的聲音彷彿開關,一聲落定,那倆人立即不笑了起來,向姍低著頭,臉上居然有著淚意,那漂亮的眼珠閃閃發亮,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而那個人則是極其自然的轉回身子,偏有幾分慵懶的坐在辦公桌前面,“向姍,你先出去等我。”
我伸手一攔,“不用!”
季南安挑起眉毛,眼睛裡帶著些我看不懂的東西,“看董事長這個樣子,我是覺得會有些話想和我說,高層的事情,讓他人聽著不太好。”
“沒有什麼不太好的?她不是你的自己人嗎,聽著也挺好的,”我微笑,在他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再說,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還怕她聽見捉你的把柄?”
他眼光一暗。
“向姍,你就呆在這給我聽著。”我深吸一口氣,目光狠狠掠過那個女人,隨即慢慢轉身,緩緩道,“季南安,你這事做的很好啊。”
“董事長……”
“你教了我那麼多的東西,什麼看賬目表,看董事局的操行記錄,還讓我學會理解這些股東的意思,告訴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要用腦子分析。真好,”眼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暗,我輕笑起來,“你說你怎麼把最重要的一招忘記教我了?還是打算用這一次的實戰戰例,以身作則的告訴我這樣一句古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就是個孫猴子,怎麼著也翻不過你這個如來佛的手掌?”
“你想多了。”
“我覺得我是想的多了,但是很顯然,你想的比我想的還多。”我摸起茶几上的菸灰缸,漫不經心的把玩,語氣卻一分比一分要冷,“尊敬的師傅,你這招叫什麼?欲擒故縱?還是緩兵之計?我中文不好,你是怕我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