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微微笑,擺擺手,“沒事,就是黃金搭檔看多了,肝疼。”
對方顯然沒明白過來她高深的話語,眉頭微微蹙起,看著她的眼神極為平靜,卻又暗含著說不清楚的波動。
凌小云被他看得暈暈的。
“我先走了,好好唸書,哈哈……再見啊。”臨走時分沒有忘記教育為大,插科打諢如凌小云,以前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本分育人的一天。
就這樣純粹的,老師與學生之間的偶遇、寒喧和道別,只除了,當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那學生若有似無的輕輕一瞥。
覃朗目送著她的背影離去,就像四年前看著方遠驍將她一次次帶離自己的視線,似乎在她的世界裡,他永遠都只能是一個旁觀者。如果說相逢是首歌,那麼對於覃朗來說,這首歌已經在機子裡卡帶卡了四年。
這一生會否有過一個時刻,站在某個人面前,想要給一個承諾,卻倍感無力?
這一生會否有過一個時刻,在無數次的轉身與錯落之後,發現那個人最終還是以不變的方式離開?
生活總是要逼著人去做出一些選擇。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凌小云轉過草坪,走回宿舍樓,心中響起一個聲音:覃朗,現在的你,還不應該出現在她面前。
時間是2010年10月5號的十一時三刻,一箇中國網路發展史上應當被載入史冊的一刻。
這一天有人創造了一個永不腐朽的傳說,這一天有無數人親眼見證了這個傳說,這一天一個顛倒眾生的人物改寫了傾國傾城的歷史。她蓮步輕移、粉黛芳澤,極近萬千風華,神馬貂蟬西施趙飛燕,皆是浮雲。
而這個傾國傾城是誰呢……唐師父曾經曰過,當你明白了傾國傾城為何物,你就會知道傳說的存在就是為了被世人□的。
此刻,當這個傳說還處於萌芽狀態的時候,我們關注一下凌小云的生活。
和很多美好的故事裡美好的女主角不一樣的是,凌小云不是十八歲也不是十九歲,今年碩士畢業留校任教的她已經二十六了。和很多藝術的故事裡藝術的女主角依舊不一樣的是,凌小云教的不是美術不是攝影更不是表演,而是生命科學。其導致的結果是,和很多純潔的故事中純潔的女主角不一樣的是,凌小云深深地明白菊花和黃瓜的生長發育和傳宗接代以及##&%¥*……
當然言情故事的本質是相同的,凌小云有她的青梅竹馬。這隻青梅竹馬的名字叫方遠驍,和凌小云同齡,腦子比較好使的緣故已經博士畢業了。
凌小云和她的小竹馬一直過著溫馨快樂的小日子,學齡前比賽手腳並用爬行、幼兒園裡一起搶滑滑梯分果果、小學的時候向老師申請同桌、中學的時候傳著各種各樣的小紙條、高中裡就開始手拉手穿情侶裝。
總之,他們認識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一切的激情或者□都開始於那個不知激情與□為何物的年紀。
或許也正是這樣,當凌小云和方遠驍開始明白jq為何物的時候,他們的愛情已經白如蓮花。
聖母一再告誡,蓮花似的愛情最終是要走向shi亡的。
和尚點頭了。
師太點頭了。
道長拂塵一甩,看著煉丹爐裡的泛著光的……春天的藥,無奈地……點頭了。
(任誰滿臉淚痕做苦情狀拼命搖頭都已經沒有用了。)
凌小云的爪子摸上滑鼠,熟練地開啟了“絕世”的介面,這是新興的奇遇網路公司推出的首款遊戲,畫面感非常好加之設定比較有趣的緣故,一年多的時間裡已經讓不少玩家趨之若鶩。
她和方遠驍曾有過四年天各一方的時候,相思之苦朝朝暮暮地發芽。與此一起壯大的是中國的網路事業,這些年,天涯海角百度千度,灌罈子、種白菜,喂喂草泥馬、打打小怪獸,生活得比凹凸曼還要玲瓏有致。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方遠驍扔了個賬號給凌小云,“我們遊戲裡結婚吧。”
凌小云屁顛屁顛地搖著那莫須有的尾巴答應了。
賬號名稱遊戲角色等雜物活都已經做好了,凌小云登入伺服器,就看到了紅衣飄飄的一級劍士“月上舞”,她的武器是方遠驍親自打造的“月華劍”,流光溢彩,拿在手裡很是招搖。
方遠驍在“絕世”中是個牧師,名叫“山抹微雲”,他玩這個遊戲很早,已經上了等級排行榜,作為一服最大公會“一世絕代”的副會長,可謂聲名遠揚。所以想當初他們結婚了時候,是有過一場小小轟動的。
那時候會里會外很多玩家都對“月上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