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燈，看向屋裡的擺設，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是她那天離開這裡去上班的樣子，一切照舊。
似乎很久沒住人的樣子，沒一點人氣，卻沒有灰塵，可能是有人定期來打掃。
看到這一切，她的心，有些空蕩，卻不知自己在意些什麼。
不多久，外面響起汽車鳴笛聲，她站在窗前探頭看去，是蕭朗的車。
他走出車的一瞬，像是知道她站在窗前，隔著夜色遙遙與她對望。
半晌，他才舉步從玄關進入大廳，徑自坐在沙發上。
“姒，過來！”蕭朗命令的語氣，把領帶扯開，狠狠甩在沙發上。
一貫的自大，一貫的狂妄，無論多長時間不接觸，蕭朗依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秦姒在他的對面坐下，語氣平淡：“我來，是想知道答案。為什麼你要這麼對他，為什麼面對你自己的兄弟，你還能如此狠心傷害他。”
只要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她就可以安心睡一覺。
燕情有蕭雲天撐腰，不至於有什麼事。
她會來這裡，也是因為在心理上讓自己過得去。
蕭朗直直地看著她，她沒有迴避他的視線。
最近一個月，他們是陌生人，她從來沒有正面看他一眼。現在仔細打量，才知道他瘦了，精神不像以前那麼好。
當然，他依然是強者，能主宰他人的生死，例如燕情，例如她。
“姒，我有點想你。”蕭朗突然伸手，撫向她的鬢角，漠視她之前的問題。
秦姒一愣，她端正了身體，揮開他的手，“我來這裡，只想知道燕情的事……”
“他讓我戴了一頂不好看的綠帽子，他對我指手劃腳多年，他還是蕭雲天一直保護的物件。這種種原因之一，足已令他死一百次！更何況，如果不是他本人心術不正，根本不會中我設下的陷阱。”蕭朗打斷她的話，一字一頓地道。
秦姒聽了，暗鬆一口氣，這就是說，燕情的事與她無關。
“以上種種原因，我可以忍他。他不該對你有非份之想，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其他男人覷覦。如果他有一天將變得強大，在此之前，我會將他的羽翼折斷，讓他沒辦法有對抗我的一天，從我手中把你搶走！”蕭朗接下來的話，澆了她一個透心涼。
不是她自作多情，這件事確實因她而起。
她那天偷偷跑去見燕情，給燕情帶來了今天這一劫。那時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如今這預感應驗了。
蕭朗似覺得這些還不足以打擊她，又道：“此次燕情他很慘。如果我不插手助他一把，就算有蕭雲天撐腰，為他打點，他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少則坐一年牢，多則五年。現在所有的證據皆對他不利，國家政策對這方面很敏感……”
“你直接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我會量力而行。”秦姒無奈地打斷蕭朗的威脅。
她聞到蕭朗身上的酒氣，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他算計的深沉眸光，微微上揚的唇角，全是因為設計她難掩的得意之色。
也許在他放她自由的這一個月中，他做了這許多的事，就等著今晚她自投羅網。
她是卒子，而他是執棋的棋手，掌握著她的命運。
“第一，搬回來住；第二，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第三，再籤這份契約；第四，從今往後不準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你能做到這四點，我可以饒他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蕭朗起身，他再回來，手上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秦姒專注地看著蕭朗給她的那份契約書，那等於是賣身契約。
她原本是蕭朗的妻子，這一來，直接成為蕭朗名副其實的暖－床工具，而且時間期限是她的一生。
接過蕭朗手上的離婚協議書，那是她一直在找的東西。
她早想在這上面簽字，現在她應該毫不猶豫地簽下。
她握著筆，想了想，才道：“讓我想想。為了燕情，我賠上自己的所有，似乎很傻。不需要太長時間，明天我給你答案。”
將離婚協議和契約書拿在手中，她打算離開公寓。
“姒，從今晚開始，你不能離開這裡。”蕭朗好整以暇地道，讓她頓下腳步。
秦姒回頭看向蕭朗，只見他點燃一根香菸，吞雲吐霧，“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你不能愛我，就讓你恨我，這是我考慮很久的結果。從今往後，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以前你有名，有份，從今開始，你一無所有，只能依附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