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沒人原諒我!”我終於癱軟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對,你沒錯,那麼你還要企求誰的原諒?你有什麼理由懼怕學校裡的人?你和他們沒有不同!無法原諒你的,只是你自己的心!”邢望扶起我,臉色是無比的凝重,“你要是個男人,就勇敢地走進去,親手了結這件事。”
我呆呆地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為我做這事?我們……我們才不過見了五次面而已啊!
“三天了,我都在看著你,看著你一直在彷徨在猶豫——你在怕什麼?怕別人的指指點點,還是怕你自己無法再次面對事實?當年,是他背信棄義,為什麼要你償還?展凡挺起胸膛,走進去,證明給你自己看——你真的沒有錯。”
我無意識地搖著頭:我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我不行,我,我做不到……
“與其不做而後悔,不如做了再後悔。展凡,你到底在怕什麼?你還,還介意他嗎?”
誰誰誰怕了!我幹嗎要介意他!是他狠狠踐踏我的感情,摧毀了我的未來,難道我還需要畏懼他嗎,畏懼一個怯弱的背叛者,一個可恥的謊言者?!
我想起了ROY,相較與自己的怯懦——這種挫折我都不能面對,還有什麼資格自傷自憐畫地為牢?!
“對,展凡。就是這個眼神,你沒錯,即使再見到他,你也能昂首挺胸地告訴自己,告訴他,你很好。”邢望替我鬆開安全帶,“去吧,我等你。”
我一把抓過那個牛皮紙袋,在自己有後悔的時間之前,衝下車去。
三兩成群的學生從我面前走過,那件事之後,學校對我猶如噩夢,我從來就沒有在上課時間踏進這裡,我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不要落荒而逃,邢望說的對,逃避能解決什麼問題?我才不要被人看扁!
“不好意思,請問林教授的辦公室在哪裡?”很好,聲音如常沒有一絲顫抖。
被我問住的男生愣了一下,忙道:“哦,學長也是來交畢業論文的吧?直走左拐,再上一樓第一間辦公室就是了。”
“謝謝。”我捏緊了紙袋,沒給自己猶豫的機會,就敲了敲門,“林教授?”
“啊,我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站起來,瞭然地接過我手中的紙袋,“這麼遲才交,要改的話很趕啊。”
“是。我知道。”我慌忙低下頭,我有多久沒這樣和導師說話了呢?
“哦,對了,你們系還有幾個人沒交,你記得回去催催他們,這般孩子,就是心野。”教授一面看,一面漫不經心地囑咐道。
我答應著,視線轉移到桌面上的疊論文上。
“哦,這是已經批審合格的論文,你可以借鑑一下。”教授自然地抽起第一本,“這是你們學生會主席柳寒的論文,寫的有理有據,旁徵博引,相當不錯,現在人人都是列印稿,就他認認真真手抄一份,這孩子夠細心,有前途啊!”
我茫然地接過來,我曾經無比熟悉的清秀字型頓時跳入眼底。
我苦笑了一下,原來這些日子裡,痛苦的,只有我一個,柳寒,依舊是風光無限。
有前途?是啊,他必定前程似錦,因為他有的優點,又何止是細心?
我這一年的自我放逐自我厭惡,原來都是一相情願,原本以為你會有一點的內疚與懊悔,沒想到,原來從頭到尾,懲罰的只有我一個,而已。
當初,為什麼,選擇愛上你?
我又是輕輕一笑:罷了,原來,恨也是一種極端的情感,那麼現在,就連這最後的情感都讓我親手捨棄吧。
我走下樓,毫不意外地看見了邢望。
“解決了?”
我點頭:“林教授借了我幾本資料,的確比我自己上網找的專業很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三五天時間,我就能把論文改好了。”
“很順利嘛。”他和我並肩走著,“你看,我們走在這個校園裡,誰都沒有帶著有色眼鏡看你,我們和他們一樣,看上去都是普通的學生。展凡,人,都是很自私的,誰會記得那些與己無關的事?所以,活就要為自己而活,何必管旁人看法?誰會記得你一生一世?”
我默然,是啊……我走在校園裡,根本沒有人會多看我一眼,當年,我看來毀天滅地的打擊,在這一載韶光中,已然消逝,再也無人問及。原來所有的掙扎迷惑,都是我的庸人自擾。
好久沒有這樣輕鬆的心情了,竟有一點新生的舒暢,我轉頭看向他,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什麼?”沒想到他得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