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這個滑頭的麼弟計較。
“嗯哼。”倒是水綺羅哼了聲,“你最好記著我們如此做牛做馬,嫁人了還得回來幫忙是為了誰。”
不是因為長安京的氣候溫暖,所以四姐和四姐夫才決定回到豔城工作的嗎?這些話水銅鏡當然沒敢說出口。
“四姐今日的火氣不小啊!”他用著開玩笑的語氣道。
“夏季的繡圖才完成一半。”水青絲不疾不徐地說出原因;自從水胭脂遠嫁邊關後,豔城的實際掌權者就變成水青絲。
“四姐夫又在偷懶了?”話一問出口,水銅鏡就後悔自己為何如此誠實,瞧瞧四姐的臉色大有“今天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姓水”的氣勢。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不事生產?”即使水綺羅橫眉豎目,卻仍然美得令人屏息。
“瞧我這張笨嘴。”水銅鏡意思意思賞了自己幾個巴掌,不敢再多問。
倒是水青絲掀了妹妹的底,“你四姐夫病了。”
又病了?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四姐每次總是大驚小怪的。
想是那麼想,水銅鏡出口的話可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真糟糕,請我聞來看過了嗎?”
可惜水綺羅不領情,唇兒一掀,“要是像你反應這麼遲鈍,他早就病死了。”
呿!他又不是四姐夫的枕邊人,怎麼可能隨時瞭解四姐夫的情況,況且四姐都毫不在乎的把“死”這個字掛在嘴上了,到底是誰比較遲鈍?
“好了,你們兩個別把公主晾在那兒自己吵起來。”水青絲在水銅鏡說出更加惹怒水綺羅的話前開口制止他們。
“不要緊。”十九始終掛著恬淡的微笑,聽著他們拌嘴。
雖然她的家族比起水銅鏡的大上很多,但親人間的感情不如他們來得深,所以她一直很羨慕他們能夠當著彼此的面想到什麼說什麼的相處方式。
“對了!”水銅鏡又恢復悠然自適的神情,從懷中掏出一個用布巾仔細包起的東西,交到十九手上。
“這是?”十九捧著那摸不出也看不出形狀的東西,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令她猜不透是什麼玩意兒。
“給你的。”水銅鏡用眼神催促她開啟。
她僅遲疑了片刻,便動手開啟布巾。
布巾裡是一尊嵌松綠石金屬絲犧尊。
古代盛酒的禮器一共有六尊:犧尊、象尊、箸尊、壺尊、大尊和山尊,除犧尊以外的五尊她都有了,就只差犧尊,沒想到他替她找來了。
“這很難找的。”心頭滿滿的感動裡混雜著一股不能說出口的苦澀,十九低垂著腦袋,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手上的犧尊。
水銅鏡笑得好驕傲。
他就知道她會喜歡!
她和其它姑娘家喜歡的東西不同,那些越是陳舊、越有年紀的古董,越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所以他總是想盡辦法替她弄來想要的。
最能令他感受到辛苦是有代價的瞬間,就是她見到東西時,那抹比任何事物都還要珍貴的笑。
“不會啦!你也知道我二姐夫是海寇,要弄到這個很簡單的。”只要她喜歡就好。
很簡單?那是對他而言吧!
水青絲和水綺羅不語,只是交換了一記眼神。
她們都知道水銅鏡可是每十日去一次書信,要水珍珠幫他提醒滄瀾記得帶嵌松綠石金屬絲犧尊回來,終於在五個月後弄到手。
如果這樣還叫簡單的話,那難的是什麼?只不過為難的是滄瀾不是他。
“謝謝。”十九緩緩抬首,揚起他最愛的微笑。
霎時,水銅鏡的眼底溢滿了連自己也沒察覺的溫柔,修長手掌按上她的腦袋輕撫著,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甜蜜的氛圍。
水青絲朝站在一旁的朝煥景使了一記眼色,朝煥景立刻擋進兩人之間,逼得水銅鏡收回手。
“公主、七當家,失禮了。”朝煥景沒啥表情地說。
直到這一刻,水銅鏡才注意到朝煥景的存在。
“朝師傅?”他什麼時候來的?為何要擋在他和十九之間?
“雖然我認為你不至於會忘記男女授受不親這幾個字怎麼寫,但身為姐姐還是得提醒你。”已經吃完甜品的水青絲喝著熱茶,笑彎的眼彷佛會滴出蜜來。
“什麼?”怎麼會扯到男女授受不親了?
“笨小七。”水綺羅搖搖頭。
又不是瞎子!她們早就看出十九對弟弟的感情可不只是兄妹之情那麼簡單,畢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