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喜歡他、頗具危險性的女人,但她竟然不在意!而淨齊,那時她和淨齊還什麼都不算,她卻為了田紫瑜吃醋吃到跟他翻臉。
差別待遇。
那一刻,晉歡心底忽然漫上一個想法,她的腦子終於清楚地理清,她對韓諱的感情是欣賞、崇拜,一種可以大聲說出口的喜歡。但對淨齊……
卻是她一直想要的那種,能讓她心跳怦然、翻蕩心湖的愛情。
奇怪她到底一直在猶豫什麼呢?當然是追隨她心中所愛最為重要了,她有什麼好不懂的呢?
頭一回,她心中的秤失了重量,甚至撤了作用,晉歡心裡呈現絕無僅有的清明,她的心情好輕鬆,整個人像是快飛了起來,她自顧自地微笑著,鼻子卻酸酸的,好想哭。奇怪她該高興才對,她終於想通了,卻怎麼想哭呢?
又哭又笑地,晉歡想起皮包裡的機票。她昨天隨手塞進去,今天出門時也忘了拿出來,此時剛好派上用場。是冥冥中本如此安排?
她手握著機票,往韓諱的花園走去。韓諱遠遠看見她,微笑著替她開門,晉歡回以一笑,黛榕見著她,卻笑得有些尷尬,好像自覺不該單獨跟韓諱在一起似的。
“這麼早就來了?”韓諱笑問。
來得更早呢。晉歡坦然笑笑,卻沒說什麼,轉頭問黛榕:“你今天放假?”
“沒有,剛下班,來買麵包,沒想到碰到韓諱,就留下來聊聊,”黛榕飛快地說:“你們有事?那我先走了。”
“沒什麼,只是要去慧心慈愛園,”韓諱的回應溫和而坦然。“你也可以一起去。”
“慧心慈愛園?”黛榕不由得說:“我曾經和我們科裡的醫生去義診過呢。”
“那不是正巧?”晉歡笑道:“你今天去,他們又多一個專業的護士可以幫忙了。”
韓諱爽朗,晉歡則是剛大徹大悟之後的坦蕩,三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和諧,好像什麼事也沒有,就要一起手牽手出門似的……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晉歡卻從皮包裡拿出機票,遞給他。
韓諱並未伸手去接,他愣住了,就連一旁的黛榕也都傻了。
“對不起,”晉歡真誠溫和,卻很篤定地說:“我決定不跟你去美國。”
晉歡的坦率,是韓諱所熟悉的,然而她此時不只坦率,還有一種認真的覺悟,這讓韓諱沒來由地覺得陌生,是什麼讓她變了?
“為什麼?”他問。
“你是棵很好的麵包樹,但你不該是我的,你應該是屬於別人的;而我,也終於知道自己的麵包樹在哪。”晉歡比手劃腳解釋了半天,“其實這些我早就該曉得了,對不對?只是我很笨,真的太笨了,以至於把所有的事搞得一團亂,但現在我終於清楚了。”
韓諱微微擰了擰眉,嘆:“你清楚了,我卻一頭霧水了。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怎麼可能?”晉歡認真地說:“你是一個很好的男人,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只是我不是你的絲蘿。”
陽光被一朵飄過來的雲遮住,幾秒鐘之後又出現,韓諱忽然覺得眼前的晉歡似乎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復又出現,卻已不再屬於他。
他直視著晉歡,很難在她面前掩飾他的失落與失望。晉歡從沒想過,他也能如此惆悵。“是程淨齊吧?”他嘆了聲。“你終究還是忘不了他?”
“對不起。”韓諱的悵然依舊牽動晉歡的一絲心絃……但也僅限於此了。她對韓諱有千萬分的抱歉,還是隻能化作一句:“對不起。”
韓諱沒回話,他定定地凝著晉歡,若有所失,卻又若有所感……
晉歡知道自己不管再多說什麼都是徒然。她朝韓諱點點頭,轉身走出了後園的鐵門。
“歡歡——”
晉歡才剛踩上馬路旁的紅磚道,黛榕就喘吁吁地跑著追上來喊她,晉歡只得停下腳步。
“歡歡!”黛榕邊說還邊喘。“你、你真的決定……”
晉歡篤定地點點頭。“說都說了,當然是決定了。”
“不是因為我吧?”黛榕焦灼地說:“你不會是想把韓諱讓給我,才這麼做?”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才不會把我的終身幸福讓給你呢!”晉歡笑道,思緒清楚、聲音清晰。“當然,如果那幸福真的屬於我的話。”
“你還是愛著程淨齊?”她仔細凝著晉歡。
晉歡一笑。“而且更確定了。”
“你不在乎了嗎?”黛榕卻不像晉歡那麼確定。“你跟他的那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