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昏眩。
“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如果我們不能夠在一起,我會傷心,但不至於會傷心到去死……”他微微一笑,似乎很感嘆。“我錯了。這幾天沒有你訊息的日子,我還真想去死。”
她愣著,十分意外,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白。
“我向來認為自己很厲害的,女人在我身邊來來去去,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除了你……”他自嘲地笑笑。“也許當你真正愛上了一個人,就是這樣的了。不管我再怎麼告訴自己,你沒什麼,你不值得我這麼難過,但這完全沒有幫助,我好像失去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他專注而深刻地注視著她。“所以我知道,我該把它找回來。”
她被撼動得難以言語,愈聽愈驚訝,愈聽愈感動,他的這番表白強烈震撼了她,讓她難以招架。她怔怔地瞅著他,只是看著看著,眼睛溼溼的,眼前霧霧的。
“你那些其他的女人呢?”她仍堅持著拒絕他。
“我會斷絕和那些女人糾纏不清的關係,”他頓了頓,似乎正在下他人生當中很大的決定、很困難的抉擇。“我會試著給你你想要的承諾。”
晉歡怔住了,彷彿沒聽懂他的話,又像是聽見了,只是不敢相信。那一剎那,她的理智正一點一點碎掉,當初愛上他時的衝動又回來了,他愛她,甚至願意為她改變,她還求什麼呢?
她正想走向他,只想不顧一切投入他的懷裡,然而這時她的手肘被人輕輕撞了一下,她驀地轉頭,一個美麗年輕的女郎很快對她歉然一笑,“啊,抱歉。”
原來女郎要進停車場取車,而晉歡正站在停車場門前,阻了人家的路,晉歡趕忙讓出路來。這是個小插曲,原本該是個完全沒有意義的一段意外,然而就在女郎經過淨齊身邊的時候,晉歡明顯看見女郎不捨地回眸又看了淨齊一眼,欣賞的眼光又溫柔又嫵媚,彷彿淨齊身上有條無形的線,足以把她拉過去。
晉歡像是頭上被人澆了盆冷水,神思一凜,忽然醒了,那個困擾她的老問題又來了。淨齊是個黏蚊板,即使他不去招惹女人,女人也會來招惹他,這也許不是他的錯,但她註定要在他身邊提心吊膽,提防著他變心、擔心著自己拴不拴得住他。
這並不是她要的呵。“算了,”晉歡是真的看清了。她的熱情冷卻了下來。“我們不可能的。”
淨齊幾乎難以相信晉歡的變化,怎麼可能前一秒還感動地要投入他的懷抱,下一秒又冷淡如冰?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僵硬:“別再拒絕我。我很驕傲的,我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她抬頭看他。“如果我這次再拒絕你,你就永遠都不理我了?”他的眼光陰鬱。“可能。”
“那就別理我了吧。”她簡短地說。“我們真的不適合。”
不管他怎麼說,竟都打動不了她?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眼裡有著火焰。“你所要求的,我都願意去做,你還拿這種理由堵我?”
“沒有用的。”她嘆氣。“就算你不費心去維持跟其他女人的關係,總有女人會自己來追你。我不想每天提心吊膽地擔心你會不會被搶走,我很單純的,我只想要一個能給我安全感的男人。”
他懂了。從頭到尾,她就是不信任他。他是這麼一個不能讓女人信任的男人?他生氣了,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他的驕傲開始在他心中發酵,他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還要他怎樣?
她既然不肯回來,那就算了。
他鐵青而冷漠的臉色正傳達著他的心情,晉歡就算再遲鈍,也能從他的神情中讀出,他恐怕是不會再留她了。
她從皮包裡找出車鑰匙,打算進停車場取車。
淨齊看見晉歡手裡的鑰匙,不是他的舊車,但那鑰匙又不新,顯然並不是新車。他心思一動,忽問:“你開誰的車?”
“是韓諱的,他借我開。”晉歡不想瞞他。
“韓諱……”他諷刺地揚了揚眉。“你又回去找他了?”
“算是吧。”晉歡不慍不火地說。
“真好。跟我吵架了,還可以回去找備分。”他的口氣不只嘲諷,還有著風暴的預告。“我跟其他女人有牽扯就被你罵成這樣,但你現在跟我又有什麼分別?”
“當然有分別,我沒有同時和一堆男人和在一起,我只有他一個。”她理直氣壯。“而且在你之前,我就已經是他女朋友。”
“是嗎?”他笑了,十分揶揄而不屑,他的自傲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也告訴晉歡:“不過沒關係,我曾經從他手裡把你搶過來,我可以再搶一次。”